微微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从院门口刮进来,铺面吹过陈渊的身子脸面,浑身一阵彻骨的寒意,下意识的伸手紧了紧衣服,叹着气说:“老咯老咯,七八月的天气,一股暖风变成了凉风,唉!小元子啊,干爹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这内宫,现在是你的,以后…还是你的。”
陈元低头:“干爹放心,儿子明白。廖化的供词必然是有小人作祟,儿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证明干爹之清白。”
陈渊点点头:“去忙吧,干爹再晒会子太阳。”
陈元一躬,退出门去。
刚刚退到门口,就碰到从外面走来的严锦年,双手提着几包子中药,他远远的瞧见陈元就跪拜下去,口称二祖宗。
这个严锦年算是太监里面的御医,在太医院当值,算是太监里面身份不错,待遇很高的太监了,官居内宫四品,专门为三品以上的太监治病。
陈元盯着严锦年,眼里闪着冷光,想了想问:“严锦年,你是怎么搞的,咱家干爹的病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见好?是不是你个狗奴才没有上心用药?”
严锦年吓的虚汗直冒,想了想说:“二祖宗明察,奴才一直尽心尽责,保证每日的用量,祖宗的身子也是…也是日益康健。”
“起来吧!”
陈元的语气平和了些,脸上显露出阴寒之意,“咱家干爹可是内宫的掌印,肩子上的干系重大,不能被病魔缠身,加大剂量,让祖宗的病快些好起来。”
严锦年满脸为难之色:“二祖宗,奴才都是按照正常剂量来的,慢行病得温药慢慢调理,若是加大剂量,恐怕……”
“担心什么?”
陈元睨视着严锦年,声音透着森寒之气,“事儿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有回头的路?咱家告诉你,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他的病,必须得快点儿,明白吗?”
严锦年为难道:“二祖宗,这…这恐怕不妥。祖宗也略懂医术,若是突然增加剂量,恐怕会被他发觉,若是如此,奴才的性命不保啊!”
陈元寒着声:“你是医师,想你的办法来,或者换种猛烈的药来,你只有一个月。”
严锦年被逼无奈,只能答应。
“进去吧!”陈元闪开路。
严锦年哈着腰低着头,缓缓走了进去。
瞧着严锦年进去,陈元的嘴角微微吊起,眉棱骨微微一挑,展现出阴辣豪狠之色。
陈元之所以能够掌控其他人,是因为陈渊用人之术的失误。按理来说,以陈渊的地位,不会这么轻易的被陈元拿捏了身边人,他的身边也不至于连个亲信都没有。
陈渊高高在上,什么事儿全让陈元跑腿。
这么多年跑下来,
所以当陈元要反抗时,陈渊两个调动的人手都没有,连身边的医师都被陈元控制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也是陈渊多年来高高在上所遗落的病根。
随着地位的逐步提高,这种病像是树木的根一样,越扎越深,越长越牢固。
直到现在,陈渊依旧靠着陈元来办事儿,自己没有培养其他的亲信,现在他就算想培养也不可能了,陈元不会同意,只会让他变成个孤独无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