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跪在外面腿都麻了。
吴海跑过去,哈着腰说:“陈公公,皇上喝了些酒,已经睡下了,醒来估计到明天早上了,还请公公先回去吧!”
陈渊咬着牙:“这可是岳阁老的谦辞!”
吴海:“您知道,主子万岁爷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现在刚刚喝了点儿睡下,谁也不敢也不能打扰啊!咱们得替主子的身体考虑不是。”
陈渊抬起冷峻的眼盯着吴海:“你替主子考虑?你也配替主子考虑?曹璋是不是在乾清宫里面?”
吴海没有说话。
陈渊:“好,好得很!”说着,他扶着膝盖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吴海后,转身快步离去。
……
岳府。
岳山棋坐立难安,紧张的手心里直冒汗,在客房厅堂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目光时不时的朝着院门望去,五进五出的大院子,所有的门都大开着,等待着旨意的到来。
谦辞是中午递进宫的。
按照正常的时间来推算,应该在下午的申时左右送来第二道旨意。
可西落的余晖已经斜照在东墙的照壁上,依旧不见宫中的太监来传旨,他等的心中缓缓不安起来。
难道皇上是返回了?
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怕此刻皇上返回也不可能了啊!
旨意为何还不来?
“夫君不必过忧!”说话的是岳山棋的正妻刘氏,“既然皇上已经有了旨意,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或许是宫里面的太监们怠慢了。”
岳山棋冷着脸:“皇上的旨意,谁敢怠慢?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刘氏想了想说:“就算是有人作梗又如何?皇上乃天下之主,岂会朝令夕改?”
“说的是!”岳山棋吐了口气,“大不了等到明天再说。”
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盯着院门外的大门。
依旧空荡荡的。
岳山棋的心也跟着那个大门一样,空落落的。
能否位列三公,位极人臣,就等着旨意的到来,虽说他入内阁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可要是在其中出现了任何的变故,其他人都会在背后议论,嚼舌根。
直到太阳彻底地落山。
天色彻底地黑暗下来后,旨意依旧没有下来。
京城内所有的官员都准备好了贺礼,只等着三道圣旨下来他们就要登门送贺,但今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了其他想法。
岳府的大门依旧敞开着。
岳山棋依旧坐在大厅。
他的心气随着太阳的落山而落下去,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空荡荡的大门。
就在这时。
一个太监身影飞一般地冲入岳府里。
见人影进来,岳山棋眼眸里射出两束光芒,腾的起身冲出去,发现来的人是高无庸。
“怎么回事儿?”
“曹璋拦住陈公公的去路,您的谦辞送不进去!”
“曹璋!”岳山棋额头青筋鼓起,咬着牙缝里面挤出恶毒的两个字,随后吐了口气,“只能等到明天了。”
高无庸无奈地说:“可明天是曹公公当值!”
岳山棋呼得凛起眼,目光锐利如刀。
凶悍的气势吓得高无庸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