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了尚丞阁,朝局明显宁静下来。
但国库的亏空问题依旧很严峻。
北州糜烂数年,经历此战后更是萧条,复苏民生、安置官吏,最起码需要三百万两银子,又是刚刚打完仗,劳军的军费军饷,岳山棋围剿北州的军队,约需五百万两。
北州、雍州、凉州各地从军将士家赏,每户五两,还有运粮运草的民夫,各地督责粮饷的官员都得赏,总计算下来,没有八百万两银子是不行的。
还有豫州的黄灾,四王爷已经从江南筹集七万石糙米运输到豫州灾区,算是稳定了灾情,为朝廷解决大问题。但黄灾之后的百姓安置又是非常严峻的麻烦,这也是太康不得不息事宁人的原因。
要是朝廷再不稳定的话,军中士卒得不到赏,挨饿的百姓成群,要是逼急了百姓,大靖朝可能立时就乱了。
国库目前仅有一千三百万了银子,根本不够使。
太康又从内库中拿出三百万两银子,凑出了一千六百万两银子,但是面对眼下的几个大窟窿,依旧是杯水车薪。
岳山棋一再上奏,请太康下旨拨军饷。
今日中午,岳山棋递了牌子进宫,准备商议一下关于军费军饷之事,军中已经三个月没发军饷了。
“呦!岳大将军!”今日曹璋当值,守在乾清宫外。瞧见岳山棋阔步走来,他赶忙打了个千儿。
岳山棋挺立站着,语气冷淡,盯着乾清宫的门问:“万岁可在里面?”
曹璋知道他傲,赔笑道:“万岁爷正和贾阁老下棋,劳请大将军稍等片刻。”
岳山棋站在殿门正中,不为所动:“那我就在这儿候着。”
要知道,为表示对皇家的敬重,臣子是不能站在正中的,要是被太康知道了,必然会怪罪曹璋不知礼数。
曹璋赔笑着说:“那就有劳大将军久候了,额…大将军可否稍稍移驾旁边,臣下是不能站在正中的。”
岳山棋傲然转头,眼神极其蔑视地扫了一眼曹璋,“你在教我做事?你个没根的阉竖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万岁爷的面子上,现在本将军就能将你的人头斩下。”
“大将军说的是,”曹璋依旧赔笑,然后转身对后面的太监说,“去取把椅子来,请岳大将军坐等。”
后面那太监哈腰,赶紧去搬椅子。
不多时,一把雕龙的檀木椅子搬了过来,曹璋赔笑道:“大将军请坐!”
岳山棋依旧站在中门,不为所动。
曹璋亲自将椅子往前搬了搬:“大将军请坐!”
岳山棋依旧站着不动。
曹璋又往前搬了搬:“请岳大将军坐等!”
经过再三之请,岳山棋这才回脸看了看椅子,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提起袍角缓缓地坐下去,目不斜视地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