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璋满脸高兴的提笔记下来,在这中间,他加上了五个字:西凉长寿草。
……
慎刑司。
沈越有说有笑地跟着褚禄进了慎刑司。
慎刑司的提审房都是明暗两间。提审犯人在外面的明间,记录口供的人在隔壁的暗间。这样问案便于套供,犯人见无人记录口供,往往会把原本不愿招的话说出来,就像后世的审讯室内关闭了监控一样。
沈越刚进入慎刑司的地牢,他就有种后背发凉浑身发寒的恐惧,心想赶紧看完了口供就出去,不成想连说话都打颤:“褚公……公,口供在哪里?陈公公还交代了差事儿没办呢。”
“过来!”
褚禄的目光望向提审房侧面关着的那条门,“把口供拿来给沈公公看。”
沉寂片刻,那扇门开了。
黑如深渊的暗房内幽灵般地走出一个人,将一张供词递给褚禄。褚禄看着沈越,“这是供词,沈公公过目。”
接过供词沈越快速浏览,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涉及到端妃时,头“嗡”地一响,惊得面如土色,拿着供词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
“沈公公看完了?”
褚禄嘴角带着几分讥笑,绕着沈越走圈,“没想到沈公公真是手眼通天,浑身是胆啊!连皇子都敢谋害,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凌迟处死都算轻得了。”
“不!”
沈越仿佛不胜其寒地抖着,巨大的恐惧使得脸部有些变形,许久,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这是…诬陷!褚公公,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褚禄悠地站住脚,犀利的眼神如猎狼一般盯着沈越,“诬陷?一面之词?来人!把何柱给我带过来!”
听到何柱两个字,沈越的头顿时炸了,身体的每根寒毛在这一刻都倒立起来,脸色也由白变成了铁青色,冷汗已经顺着脸颊留下来。
话音刚落,被打的人鬼不分的何柱被带了进来。
褚禄手指着何柱,目光死死锁定沈越:“沈公公,他是谁想必你比我清楚,慎刑司的七十二道刑法你也比我清楚,人证,物证我都为沈公公准备齐全了,咱家知道沈公公是聪明人,就没必要上刑了吧!”
沈越抬起头盯着褚禄:“你不是陈公公的人?”
褚禄冷笑一声:“我是皇上的人。”
沈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随后颓丧的耷拉下脑袋。
地牢陷入死亡般的寂静之中。
褚禄等待着沈越的思考结果。
良久,沈越凄惨地一笑,认命地说:“褚禄,给我上刑吧!凌迟还是腰斩不过就是一死,我…认了。”
褚禄望着他:“或许你还有别的选择。”
“曹璋吗?”沈越抬起头看向褚禄,“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曹璋也救不了我,因为我替陈元做过的事,哪一件说出来都能灭我的九族,我还不如一死百了。”
“你们都出去!”褚禄摆手。
地牢里的下人都赶紧恭敬地退出了地牢,就剩下褚禄和沈越面对面。
褚禄问:“想活吗?”
沈越嘲讽地一笑:“还有可能吗?”
“有!”
沈越抬头,目光里闪出微弱的光,那是对生的渴望。
褚禄严肃认真地说:“很简单,今日我找你只是为了对供词,至于谋害端妃娘娘之事,我没有看见,你也没有看见,至于陈元,只要他死在你前面,那关于你所有的秘密,都会烂在他的肚子里。”
沈越眼里的光更甚了。
褚禄说:“脚长在你身上,走哪条路,走什么样的路,自己决定!”
闻言,沈越低下头,目光盯着地面,良久不语。褚禄也不着急,静静等候他的回话,相比解决了沈越,褚禄觉得活着的他更有价值。
地牢又恢复了寂静。
不多时,沈越抬起头,坚定地说:“我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