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向上看去，才发现他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眸子猩红，里面淬出摄人的寒意。
唐黎的睫毛颤了颤，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被桎梏着，她艰难开口。
这句话一出，陆斯衍脸上的寒意更甚，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加大:“今天是你不配提的日子！”
他声音寒凉，似来自地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骇人。
颈间的手越来越紧，能呼吸到的空气逐渐变少，唐黎觉得视线开始模糊。
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过去时，脖间一松，陆斯衍放开了手。
得以重新呼吸，她倚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庆祝生日？”陆斯衍扭头看向餐桌，在看到桌子中间的蛋糕时，漆黑的眸子里涌动起一阵波涛。
跨步到餐桌前，捏住桌布的一角，他胳膊向下一带。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破碎的瓷片混着汤汤水水铺满了地面。
蛋糕糊成一团拍在了地板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视线一转，他看到了小几上的那盆君子兰。
单手提起君子兰，踏着那片狼藉，他一步步重新逼近唐黎。
强大的压迫感下，唐黎不自觉向后缩去。
但背后是墙，无路可退。
下巴上忽的一紧，凉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们不配碰君子兰。”
说完，陆斯衍手指一松。
伴着一声陶盆破碎的响声，泥土四溅开来，君子兰落入了那片汤水中。
接连发生的一切让唐黎有些恍惚。
她咬咬唇，颤声开口:“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沉沉扫了她一眼，陆斯衍松开了捏住她的手，转身朝卧室走去。
靠着墙，唐黎缓缓蹲了下去。
视线落向不成型的蛋糕，四分五裂的瓷碟，斜插在汤水里的君子兰，一股委屈涌上她的心头。
那是她用心准备了一天的东西，就这么没有缘由的被糟蹋了。
她不过是想替他过个生日而已。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糟践别人的好心。
一颗接一颗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溢出她的眼眶。
她开始一点点捡拾地上的碎片。
“噗通。”
唐黎正在收拾着，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重物掉落的声音。
她怔了怔，感觉声音好像是从卧室传来的。
起身到陆斯衍卧室门前，踟躇了几分钟，她抬手轻轻敲了敲卧室的房门:“陆先生？”
没人应。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陆先生，你没事吧？”
“我进来了？”唐黎试探开口。
依旧没人应。
感觉今天陆斯衍的状态不对，担心他出事，唐黎心下一横。
“你不讲话就当你同意了。”她咬咬牙，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借着外面的光，唐黎摸索着打开了开关。
卧室里顶灯亮起，唐黎朝里面看去，眸子忽然一紧:“陆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