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静静地望着屿琛,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就这般怔怔地她对视着。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这么说了,她若是真的想要自己戒,那就绝不反悔!
和他对望了半晌,符玄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瞧见半点动摇。
“也没有非要真的滴酒不沾,只不过我希望像今天这样的,能少一点行吗?”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心中泛起了丝丝暖意。能为自己决心戒掉某个很上瘾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感动的。
“好!”
屿琛大嗷了一声,声音洪亮有力。然后整个人瞬间僵直了一下,又摇摆着,迷糊了起来。
“…咋咋呼呼的!”
符玄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斜着眼望了望坐在对面看戏的景元。
“将军也是,你如何本座是管不着,找他出来吃酒,也无可厚非,但是…
本座希望,起码让他少喝一点,别每次都喝得如此酩酊大醉的!
本来他的身子情况就不好了,再这么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呢?”
“晓得了…”景元叹了口气,仰头把杯子中的最后一些液体倒进了嘴里。
岔子…
他们如此贪杯,为的可不就是不出岔子嘛!
无时无刻不被那无处不在的回忆牵绊,所牵连着,活了如此之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回忆,皆是念想…
无论是昔日的温情还是苦痛,带来的只有那岁月的沉重压力罢了。
况且…千百年光阴,哪个仙舟人会没有一些刻苦铭心的人,刻苦铭心的事,和无穷无尽的追忆与悔恨呢?
放下,说的倒是轻松…
可真正要做起来,哪怕是他这个仙舟的将军,也是无力的很啊…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私有某个白发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像烛火般摇曳着。
“唉…”
景元缓缓地叹了口气,扯了扯嘴皮,不知为何的似笑非笑了一下。琇書蛧
所以说,唯有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麻醉了那大脑,如此情感才能虚化许多…
每一次的大醉,都是心灵的一场放松啊…
只不过…
景元忽然转头望向了那抱着符玄胳膊,想要往她身上蹭的家伙,咧开嘴失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好,真好啊!”
当初谋划那么多让他们相遇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嘛,屿琛能找到真真切切治愈内心的‘良药再好不过了!
毕竟…这么些年来,只有他从始至终还陪在自己身边了啊…
“你在犯什么病?”
屿琛撇头望了他一眼。
景元却是骤然站立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一心只想和符玄贴贴的家伙,眼睛微微眯起。
“堂堂剑圣,你这模样成何体统?”
“哈?”
屿琛一脸莫名其妙,望着这一脸正气的家伙,只觉得他怕是做将军把自己做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