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后来又为什么知道是新四军呢?”唐明友又问。
“后来是侦察员回来汇报,证实了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他们竟然是新四军。”罗宋答。
“新四军有大炮?”唐明友不相信地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罗宋答。
这时陈布林说道:“当时东边的战斗情景,我在凹水月也感受到了。确实,那场面是很惨烈的。”
讯问到这个时候,竟问不出罗宋一丝破绽。而且,罗宋的每次回答,都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要故意隐瞒或编造的痕迹。
这让唐明友和陈布林不得不相信,这次八角冲伏击战,就是罗宋叙述的那样子。
也不得不承认,新四军独立团是在罗宋即将陷入重围的情况下施于援手的。
如果不是新四军,不仅罗宋会陷于万劫不复的地步,就是自一团,也很难摆脱日军的纠缠。搞得不好,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这点家底,恐怕就会打水漂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又得谢谢人家新四军了。
从罗宋一进来,到现在,他们的交谈都是在一种压抑的状态下进行的。而罗宋竟然能冷静应对。这让陈布林又觉得有些不对头。
以罗宋的性格和禀性来说,这有点不正常。为什么说呢,因为在与罗宋的共事中,他发现罗宋其实是一个非常耿直,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
而现在,唐明友和自已明显是不相信他,怀疑他,一句话,就是怀疑他与新四军独立团共同策划了这一系列的战斗,甚至毫无痕迹地把他和自一团也牵扯进去了,让唐县长也心甘情愿地奉陪了。
如果是这样,那罗宋此番的表现则完全是一种委曲求全,这是相当可怕的。
唐明友不愧是搞政治的好手,只见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有明显的轻松和愉快。
“罗宋哇!不管怎么说,你这次是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你放心,虽然陈总指挥还没把这次战斗的报告递交上来,但是等交上来之后,我会按照你统计的死亡人数发给抚恤金的。对于伤者,也会尽力给予医治的。”唐明友轻轻地拍着罗宋的手臂说。
“谢谢县长大人!”罗宋恭敬地说。
“不过呀,”唐明友话锋一转,说,“小罗哇,你这次的缴获不错,比起自一团来,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啰!”
罗宋说:“我知道,邱团长这次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准备将这次的缴获分给自一团一半。我想,这一两日,我们就会送过去吧!”
“啊!你真是这么做的?哎呀呀,罗宋呀,我没看错你!”唐明友露出欣慰的笑意。
谈话结来以后,唐明友要让罗宋就在县府吃中饭,但被罗宋婉言谢绝了。
“谢谢县长大人!”罗宋说,“既然来到城里,就应该去县医院看看,我的几十名伤员就在县医院里治疗。”
“那好吧!”唐明友说,“不过呢,以后我们还得有自己的医生和护士,才能适应抗战的需要。”
罗宋走了。
“你怎么看?”罗宋走了以后,唐明友点燃一支香烟问陈布林。
“他说的仅是一面之词。要想知道更多,需要多方面了解。但我以为,自二团是罗宋一手培植起来的,想从他那里问出来,悬!”陈布林说。
“这好办,就像当年对馒头山那样,在里面安上一个卧底,不就结了!”唐明友说。
“那是以后的事!”陈布林笑了一下说。
唐明友抽了一口烟,又吐出,忽然悠悠地说:“这人啦,都是精怪转世。”
“二哥,你又想到了什么呢?”陈布林问道。
“刚才我说到馒头山,你晓得吗?那个保二团也在里面。”唐明友说。
“你是说独立团?”陈布林问。
“独立团与日军血拼,不知这些龟儿子会怎样?如果是像在平山头那样,独立团会赢吗?”唐明友轻蔑地说。
“你是说这些当年的土匪,跟着共产党就变了,变得不怕死,变得骁勇善战了!”陈布林说。
“难道不是吗?”唐明友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