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隰既平,泉流既清。召伯有成,王心则宁。”
申生的声音干净清澈,比之齐桓公更具有穿透力。
当然,两人的声音是两种风格,没有可比性。
齐女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申生带来的两个门客身上,她原以为两个门客就是来蹭饭的,没想到是有大用的。
要从三千多首诗歌里,迅速找到一首与主人演唱的诗歌对应,还要与自己的身份相符,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力。
不仅要对所有诗歌倒背如流,还要能够深刻理解每一首诗的意义,一旦弄错,就会留下笑柄。
说实话,樊晓晓小时候喜欢背古诗词,大都是一些浅显易懂的唐诗宋词,这种古雅高深的诗经,她从来没背过。
上学以后,学的几首诗经也很少,全部拿出来还不到十首。
如果让她来应对现在的情况,只会抓瞎。
“哈哈,好!”
齐桓公夸赞一声,其他人立刻随声附和起来,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好啊!”
“不错,果然是晋国的世子。”
“是啊,君主的歌声浑厚有力,世子的歌声清亮婉转,各有千秋,真是不虚此行啊!”
……
申生与门客都已回到自己的席位,场中的礼乐继续。
齐女不明白,为什么齐桓公唱了一首《鹿鸣》,要让申生对一首《黍苗》?
而看其他宾客的反应,似乎都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只有她像个白痴一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没有侍从能想明白其中的深意,从来没有读过诗的人,连到底有多少首诗都不知道,更不明白每首诗的意思,又怎么可能懂得诗歌之间如何巧妙应对?
侍从们就是跟着主人来看个热闹而已,何必想那么多自己根本不懂的东西?
齐女想不明白,也找不到人请教,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埋在心里。
不过她还是暗下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恶补一下诗经,不能在这里做一个睁眼瞎。
申生的两个门客,帮申生挑选诗歌应答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看上去年富力强,并不像一个文弱的书生。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直在气定神闲地对付盘子里的美味,似乎根本不关心刚才申生与齐桓公的对诗。
不过齐女并不觉得他就是个来吃干饭的老头,人越老越精,就像她空间里的老者。
也许是注意到了齐女的目光,老头将埋在盘子里的脑袋抬起来,对齐女笑了笑,露出了几颗大门牙。
齐女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收回目光,继续去看场中的歌舞。
现在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很多侍从已没有了刚开始的拘谨,都被场中的歌舞吸引了目光。
这种国宴级别的歌舞,别说侍从,就连很多王孙贵族也很难有机会看到。
齐女继续关注着场中的乐舞,悄悄活动着袖中的手指,寻找着五音落下的准确位置。
“你似乎对此歌舞很感兴趣?”
申生突然说道,齐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世子是在跟自己说话。
另一个侍从从始至终都像一个木桩一样站在后面一动不动,而她不知不觉已经往前挪了好几步。
“第一次看到如此规模的歌舞,感觉十分震撼。”
齐女有些忐忑地回答,不知道世子会不会处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