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没有尽头,樊晓晓就像沉浸在一个无底的黑洞里,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包括自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地狱?或者是阴间?可是好像和一些小说里描绘的不一样,这里没有阴风阵阵,什么也没有,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死人应该是没有呼吸的?可为什么自己还有思想?还可以想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这样的问题,难道这是死人的必经之路吗?
一个白点突兀地出现在远方,在这个无边的黑暗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白点显得格外醒目。
那是什么?樊晓晓一只手捂住自己张大的小嘴,另一只手拼命揉了揉眼睛。
等等,不是说,死人应该没有知觉了吗?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自己皮肤的温度?
还没想明白自己的问题,白点迅速变大,转瞬间已经来到她面前。
这是一件白色的长衫,应该是那种古装的长衫,长衫在随风摆动,那种立体感分明是穿在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却看不见那个人的样子,连皮肤都看不到,就像看不见自己的皮肤一样。
樊晓晓吓坏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像鼓锤重重地响彻耳膜,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浑身发抖。
她一直接受的是正规的应试教育,是一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可现在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让她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一只白色的长袖轻轻一挥,樊晓晓失去了最后的意识,留在她最后记忆里的就是那最后轻轻一挥的白色长袖。
再次睁开眼,樊晓晓看见了光,虽然不太明亮,但很柔和,让她懵懂间忘记了害怕。
对面站着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古装白色长衫的男人。男人眉目如画,丰神俊朗,没有一处不妥帖,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樊晓晓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意识立刻回到自己身上,浑身无处不在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原来自己蜷缩在冰凉的地上,双手双腿紧紧蜷在一起也丝毫不能减轻半分痛感。
衣衫褴褛,血肉模糊?樊晓晓不敢正视自己的身体,她只是感觉到渗出的汗液让每一处肌肤的痛感加剧。
“醒了?”白色长衫男子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带丝毫情绪。
长袖一挥,樊晓晓浑身的痛感烟消云散。
樊晓晓全身一轻,总觉得一种不真实。她脱力地放松自己,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喵……”一声细微的猫叫切切诺诺,樊晓晓一个激灵,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
果然是它,那只不到一岁的小白猫,她抱着它陪父母一起去旅游,它是一直在她的怀里吗?
“嗯?”男子也发出了一个音节,表示他的惊异。
“既然如此,也送你一场造化吧。”声音清淡,听不出悲喜。
樊晓晓只觉得眼前一,因为男子的手在长袖里根本看不见在做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突然飞出了血,然后不受控制地点在了小白猫的额头。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进脑海,好像自己和小白猫有了某种联系,能够感应到某种波动,却说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