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会获得一百两银子。”
“但是呢……”恩,院士说话来了个急转弯:“最后一名要请大家吃一个月的大餐,还要扣上一年的月银。”
林宵宵听完沉默了。
她在心里算了算。
眼皮子直抽抽,她在想,在怀疑,这饭后小甜点是针对她的叭。
因为扣的一年月银正好就是她要赔的违约银。
她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书卷。
主打一个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啊!
输,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大眼瞪小眼之时,学院的管事面色不好,脚步匆匆的小跑来到院士面前。
院士听完,脸色很难看很难看,腾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的夫子来青元了?但是死……死了?”
其他夫子明显也认识这位院士的夫子。
他们惊愕极了:“守仁夫子死,死了?”
“怎么会这样?他年纪已大,听闻早就在大朔颐养天年了,怎么会来青元?”
学院管事道:“听闻守人老夫子是为了来寻一个忘年交小学子,说是惦记,不放心她,结果在半路旧疾复发,却没有休息,强忍难受,后来……没挺住……”
才说完,便见林宵宵的椅子上咻的空了。
“诶?她跑什么?”
院士也顾不得别的了。
师恩难忘,他捂着闷闷的胸口快步走了出去。
马车停到城门口时,守仁老夫子便已不行了。
林宵宵扑了过去,当她看到这张熟悉的,苍老的,风尘仆仆的脸时,眼圈瞬间红了。
没有听错,正是她在大朔总让她学习读书,还和她打赌,却不忘偷摸给她吃的,为上课偷懒睡觉的她盖被的夫子。
林宵宵控制不住一般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的心闷闷的。
之前夫子逼她学习,写作业时,她气的恨不得让夫子消失。
可现如今看到夫子这样,她的心口好疼。
小手一抹眼泪:“你,你怎么浑身扎成了刺猬?”
她明白老夫子身上、头上扎的是针灸。
老夫子费力牵了牵嘴脸,抖着虚弱的手,拿出一张纸,笑着:“你,你要是能写下刺猬俩字,我就告诉你。”
“你,臭老头,还想骗我学习。”林宵宵抱起胳膊,眼泪却止不住的掉。
老夫子让自己随行的小厮把一个箱笼搬了出来。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我知你喜欢图画,不喜欢文字,我啊,前些日子正好清闲,给你编画了几套带图画的书,不知这回你能不能学进去?”
“你聪明,伶俐,就是不爱学习。”
“这人呐,再聪明也要识字,这样才不会被骗,做什么也都方便。”
“小丫蛋,我啊,活着看不到你满肚子墨水了,死了不知能不能……罢了,是不能的……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他机灵可爱的小学子,老夫子拉着林宵宵的手慢慢松开,垂落下来。
林宵宵感觉到温度的骤然下降。
知道他寿限已到,做任何都无济于事了。
这时,学院的院士们都已经到了,围着老夫子痛心抽噎起来。
林宵宵拨开人群,将老夫子亲手制作的不算精美,却十分结实的箱笼搬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脸怎么湿了?
眼睛怎么模糊到看不清路了?
苍云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