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的脸色比平时阴沉了好些倍,别说怕他的放羊老汉了,就连燕塘春掌柜他们都直觉今天不该惹魏少。土匪头子们则互相交换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瞧魏少这衣衫褶皱的样子,肯定是昨天晚上被他们当家的折腾得够呛。
害,跟娄大当家这种不是善茬的家伙
互相利用,不被折腾才叫怪了。
土匪们的印象刷在面板上,
昨天晚上被主神和身体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恶心了一晚上的卫厄太阳穴跳了跳,阴恻恻扫过了院子一眼。
满院子四下俱寂,连羊都不敢咩一声。
娄二转着马鞭,身高腿长地打魏少背后走出来。魏少冷沉着脸,他像是完全没受影响似的。饶有兴趣地看了眼自己面板上乱刷新的土匪印象,然后又瞅了瞅卫厄的脸色。忽然,他拈着鞭子一点:
“炖好点,给我们魏少补一补。”
土匪头子们:……嘶!
被搞到需要补一补的地步了吗?
在某些方面,其实没有如今套了“娄临”
壳子的主神懂的卫厄……这些人的印象又在狂刷新个什么鬼。
魏大少的脸色巨难看,除了明显僭越肆意犯上的娄二,没人敢触他霉头。很快,大家装作各干各的事,不敢乱瞟眼色。卫十道取出昨天最后用的两枚人形石头,放到卫厄面前:“魏少,这时昨天收到的两个诡道妖人。”
卫十道取出来的两枚石人,头顶都钉着一根钉子。钉子钉着的地方,竟然隐隐渗出血迹。
石人的脸,五官扭曲,仿佛是活着在承受被铁定钉入天灵盖的痛苦一样。
瞧见这一幕,罗澜舟和直播间都隐隐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听卫十道的意思,这是诡道妖人的魂魄被钉在这两枚看似普通的石人里。东北五门石匠的手段,有些地方,匪夷所思到让人悚然的地步。
卫厄打量了一下石头人。
石头人的嘴巴没有分出上下唇,是被刻在一起的。
略一打量,卫厄冷声道:“问他们收五财,是做什么?”
卫厄同诡道的人打交道不多,但滇南山王和香火闽南两个副本,都有诡道的人参与。“香火闽南”的黄衣道,撺掇胡氏土楼搞出了子母连神诡,滇南山王则游说十五猛土司沐崇帕供奉诡帕蛮山主,以使诡帕蛮山主吞噬掉爨僰巴蛇。
从两个副本隐约的踪迹来看,诡道的人做事情,图谋甚大。
他们既然把万家堡作为一个聚财盆,
那收走的五财,对他们来说,一定有重要的用途。不可能是单单为了饲养“五财大神”那么简单。
卫十道翻手摸出一柄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的刀,往其中一个石头人的口部一划。
原本只刻了一个大概嘴型的地方,分出上下嘴唇。
石头人的口立刻张开,发出尖利的声音,全部的怨毒直往卫厄去:“叛徒!你个南边的叛徒,你休想从俺这里问出什么——你和正道的人勾结在一起,等着吧,我门的游神很快就会来杀了你。你个贱人……”
石头人的咒骂还没说完,卫十道已经一钉子钉进了石人心脏
石人的咒骂立刻变成了刺耳的尖叫,把外头院子里干活的人吓得一个哆嗦。
淡淡的黑烟从石人身上不断冒出来。
只捱了不到十秒,石人就开始
凄惨地求饶起来。卫十道也不理睬它,
ap;ap;ldquo;?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听不得人骂后生的脏话,哎,你再等一等,一会就不疼了。”说着,他刻刀往第二个石人上一抹。
“你也来扎一钉子试试?”
第二个石人,似乎感觉得到第一个石人身上冒出来的黑烟是什么,卫十道刚刻了口出来,
它立刻尖声尖气的大喊:“俺说!俺说!五财是堂主亲灵要俺们收的。收了送去给河曲府的大牌主,说牌主有要用。”
河曲府。
卫十道、铁哥儿对了下眼神,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罗澜舟察言观色马上问他们怎么了。卫十道摇了摇头,继续拷问第二个石人,从它口中逼问出类似万家堡“起底收五财”的事情,在其他地方同时出现。长生门最近一个月内,在不断往河曲城送一些要紧的东西。
拷问出这些后,卫十道脸色越发难看。
用一个散发朱砂味的红纸将两个石人包了,放在怀里。这才开口。
河曲城就是他们这一路要过去的,最近的一座大府城。也是黄河从内蒙进晋陕这一条“几”湾上极为重要的一处风水大穴眼。长生门源源不断将许多类似“五财”的东西,送到河曲府去。
河曲城十几万人口,一但诡道在这边捣鼓出什么事情,十几万人遭殃还是小的。
自三年前黄河决口后,黄河附近,人死得越多越密集,越容易诞生一些恐怖的东西。
“如果万家堡前几天收财收成功,整个镇子的人都没了,那在万家堡的遗址上,就会就地催生出一些再想收拾,都不好收拾的大诡怪。”卫十道摩挲着手掌,神色显得极为忧虑,“河曲的人太多,不知道诡道想做什么,要是河曲出事,恐怕把整个东北五门的人召集过来,都不好收拾。”
院子外羊群的咩咩声传入,卫十道一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神色变得越发悚然。
“不对……魏少爷!那胡老汉说到,他们要赶羊去河曲大集,河曲大集不会查四面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