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啦的电流声消失后,整座会议大堂安静了一些。
基地主任却没立刻开场,而是远离话筒,侧身和ap;东南船王ap;唐罗低声商议什么。紧接着,前堂边侧的幕布滑开,一位位枯朽残年的老人被基地工作人员领着走了出来,依次到大堂最前的椅子上坐下。
--直到此时,专员们才知道,最前边那几排空着的座椅原来是留给他们的。
这些老人一出来,基地里的专员面上诧异之色更重。
要说船王唐罗势力庞大,还有可能和诡异复苏、亦或者控制局的什么大动作有关。
这些老人一个个起来,七老十的,好些个还要工作人员搀扶推椅,他们来这里,对ap;诡话ap;副本对专员有什么用处?
入场的老人越多,堂里专员的困惑越重。
卫厄身边的陈程却冷不丁像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下瞪大了眼。
他忽然伸长脖颈,一个劲儿窥探在前排落座的老人们一一龙门基地一共驻扎了近三千名高级玩家,此刻被召集了三分之一。
千多人的大会堂,二十支核心队的位置在前中区。
但因为卫厄毫无抢前排热闹的意识,坐的位置靠后。陈程的位置跟卫厄一块儿,视线被前边的人挡了不少。他只得伸着脖子一个劲儿晃来晃去。唐秦被他晃得头晕,ap;啪ap;一掌拍他后脖子上,压着声问他做什么。
陈程向来嚣张,这会子不仅没炸毛,还活像见了鬼:ap;我、我好像到我爷爷了?ap;
ap;你爷爷?ap;唐秦惊愕地问,ap;你爷爷也来了?在哪?ap;
就连卫厄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陈程这染了一头蓝绿鹦鹉毛的富二代小年轻满面惊恐的指着大堂第二排左边,磕磕绊绊地:ap;好像是那边那个。快快快帮我,左边穿蓝布衣的那人肩膀是不是有点奇怪--一边高一边低的?ap;
唐秦帮他瞅了瞅,但她的位置瞧不到。
陈程只能硬着头皮转向卫厄。
卫厄也算感兴,难得屈尊往陈程说的方向去。
人头的间隙里,果然到二排第三位的蓝布老爷子左肩不自然的倾斜。
以卫厄的眼力,自然能出,蓝布老爷子的肩应该是年轻时受伤,被什么东西敲碎了骨头。虽然后面治好了,这高低肩的毛病照旧算留下了。
卫厄若有所思地瞥过满面惊恐的陈程,将视线投向了前边的几排老人。
此番再定神去,便能瞧出这些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病的痕迹在。卫厄得久了,陈程满面惊恐地问:
“怎么样怎么样?”
卫厄无情一点头。
顿时,陈程ap;墩ap;一下就杵椅子上了,瞧他脸色,大有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意思。得唐秦大为惊讶--陈程这鹦鹉毛富二代平日里的大写的ap;爷傲天ap;,嚣张得二五万,就算被卫厄揍得犯怵都改不了嘴贱的毛病。
眼下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这陈老爷子平时得是怎么收拾自家孙子的啊?
解元真倒像知道些陈程的底细,宽慰陈程老爷子这次未必(粉扑-儿文=!學)是冲他来的,不用担心。
陈程哭丧着一张脸,半点都没被安慰到。
此时,前堂的老人已经在基地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进场得差不多了。
卫厄粗略一数,大概有两百余名。
最后一位穿着老布衣,脊背弯成一张弓,脑袋不自觉歪斜的老爷子被搀扶着,在第一排的座椅正中间落座。台上,基地主任已经同船王唐罗商量完毕,接过一面有些年头的锣鼓,重重一敲!
锣鼓声一响起,一些玩家专员险些笑出声来。
这是在控制局总局的会议堂里开会,整面村里开会的大锣鼓是做什么?
但基地主任身边的唐装船王却显得格外肃穆。不仅仅是他,所有在前排落座的老人,全都尽力停止腰板,仿佛这声锣鼓一响,就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要发生。
ap;玩家匹配组队进副本的文件,各位专员已经到了,ap;这回,基地主任直截了当地开场,ap;控制局耗时三年,终于研究出让玩家定向进副本,汇合在同一个直播间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其实不是控制局提出来的。ap;
听到这句话,会议大堂再次喧哗起来。
以专员身份加入控制局的玩家一直都有听说,控制局在研究怎么让玩家匹配在一起。
却没想到,这竟然不是控制局最先提出来的!
喧哗声中,卫厄视线在基地主任旁边的东南船王ap;唐罗ap;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定格在唐罗放香桌的瓷坛子上。
ap;我们中洲分区,是全球大分区,第一个研究出如何定向进副本的分区。而这离不开今天要跟大家介绍的一个人。ap;基地主任继续说道,他顿了顿,以一种沉稳的声音缓缓道,ap;控制局民俗顾问长,梅一荷。ap;
ap;梅一荷ap;明显是个女子名。
而台上除了船王唐罗,就是他恭敬摆到香桌上的瓷坛子。
几乎所有人都向了那个瓷坛子。
蓝绿鹦鹉发的陈程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似的,在位置上,皱着眉苦苦思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