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见深是真的强,成化犁庭,平定王庭,平反于谦,以德报怨给朱祁钰恢复了皇帝位,承认其功绩,能做到这样真的是不容易。}
{虽然成立西厂导致高度专权,但也只存在五年多就被废了,还打压东厂和宦官的权利,重用人才与民休息,做的贡献是不少的。}
{不然如何能以“宪”为庙号,朱瞻基如果还在世可能也会说上一句好圣孙。}
{朱见深早年于谦等忠臣平反,初年励精图治,体恤民情,任用李贤、商辂、彭时等贤臣。}
{但后期又宦官奸臣,又扩置“皇庄”大肆侵占土地,使明朝政治日坏。}
{人本来就是会变的。尤其是皇帝。他的功绩在前面,后期又开始吏治败坏,尤其开皇庄兼并的先河。}
{现在好像网上一定要把一个皇帝定性为单一的“明”或者“昏”。}
{但是事实上,大多数皇帝早年都会想有一番作为,开局就摆烂的不多,然而大权在握十多年以上就会逐渐懈怠,后期腐化或者昏庸起来,历朝历代皆如此。}
……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捻着胡须,微闭双目陷入沉思。
霍去病心中好奇到死,也不装样子,直接出口问道:
“陛下,可是哪有不对?”
一边的卫子夫也是暗自支着耳朵,虽然这人在情感上是个混球,但在国家大事上可是个天才!
好好记,将来教导刘据就有了思路,然后……
卫子夫看着五岁幼儿,眸光闪烁。
‘儿啊,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刘彻睁开眼睛,望着天幕。
“不知为何,朕总觉得后世子孙对于明宪宗的评价有些拘泥于一种说辞。”
“什么初年明君迹象、后期弊政多多的观点。”
“似乎自唐玄宗之后,这种观点就一直充斥着天幕里。”
霍去病就是单纯的听不懂。
但他懂一件事。
“听起来像是行军打仗只用正不用奇一般?”
“这样很容易走上歧路或者偏颇啊。”
刘彻看了眼霍去病。
“你这个说辞倒也贴合几分。”
“在朕看来,明宪宗虽历经波折但地位稳固。”
“作为一个难得的正常人,他对自己的施政也明显进行了一番斟酌。”
“无论是为于谦平反、频繁对外用兵,还是开办皇庄、内批授官。”
刘彻顿了顿,继续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围绕维护明朝稳定以及加强帝王权威这两点展开。”
“而这也是必须做的。”
“朱祁镇在主导了土木之变和夺门之变后,可谓人心尽失,明朝君权跌入巨大低谷。”
“此时对明朝来说,加强君主权威甚至比维持明朝统治更加重要。”
“观其所行便可得知。”
刘彻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挑拨文官内部的对立和内斗。”
“第二,扶植武人牵制文官。”
“第三,扩大君权基础,扶植宦官势力。”
“内批授官是为了培养一批忠于皇帝本身的大臣,开设皇庄明显是要解决内库用度不足为君权提供财力保证的问题。”
霍去病跟着刘彻的思路一走。
顿时拨开一层迷雾。
他看向皇帝。
这就是君与臣的想法差异吗?
刘彻将手收回袖子,眼中神色深邃。
“明代外戚一直没有出头,这说明明朝外戚受了很大限制,不能用,也无法用。”
“所以皇帝只能转而培养宦官,有意识强化宦官与军权的结合,为宦官提供除批红、镇守、东厂以外的第四项权力来源——军权。”
“批红权,这是明代宦官最重要的权力。”
“东厂的缉事权,刺探情报。”
“出镇地方,参与地方军政事务。”
“最后就是汪直这种,能在军队中起到重要作用。”
霍去病有些明白了。
“还是君权相权之争?但是为什么?”
刘彻眼中带有赞许之色和几分惋惜之意。
“于谦是一名忠臣。”
“但他只忠于明朝,不忠于君主。”
“放弃英宗改立新君,这是对的。”
“但自此之后,任何明朝皇帝都不可避免的会重新思考这种君臣关系,并根据自身情况进行反制。”
“君臣关系,从代宗上位那一天起就失衡了。”
“而分化相权只能减少相权对君权的压制,只有扩大君权才能解决君相失衡问题。”
“但权力啊,谁乐意失去呢?”
……
大明·宣德时期
朱瞻基看着衣袖上的花纹。
“总分十五吗……”
若是没有朱祁镇,分数兴许就能破了二十吧?
“确实担得一句好圣孙。”
“可你是朱祁镇的儿子啊……”
朱瞻基站起身,来回踱步。
最后深吸一口气。
留子,去父!
……
大明·紫禁城。
源源不断的金光自天上涌贯到乾清宫。
宫门外的大臣们俱都抬头看着。
“你们说,陛下会延寿几何啊?”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就怕那些阉人再起波澜啊。”
“太能折腾了,不是什么好事。”
乾清宫。
『予,神完气足』
朱见深瞬间体会到身体中的变化。
头脑之中一片清明,过往的愁思好似被风吹走。
一股热气自心口向四肢蔓延,全身暖洋洋的。
一种说不清讲不明的心情开始自心中浮现。
“朕突然好想批复奏折啊。”
朱见深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