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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黑暗，宛如无数触须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粘稠感，再次隐约传来。
嗤地一声……
引魂灯鬼火忽而于陈业眼前腾跃了一下，伴随着那张死人般的苍白面孔，幽然出现在视野前方，沙哑低沉声音宛如虫豸在喉咙间移动的嗤嗤声，阴暗回响：
“请出示身份证明。”
陈业二话不说，直接将地下市场的地产证明书取了出来。
那死人脸认真地打量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后放行。
“跟以前比起来，严格了很多嘛……”陈业边走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之前拿出地产契约书的时候，对方的态度那可好多了。
不像现在这么严肃。
哪怕是对拥有地产契约的老板，都显得那么严格……
地下市场应该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想到这里，陈业第一时间前往自己的店铺，去问问别卜西最近的情况。
借助引魂灯的指引。
于无光环境中，陈业慢悠悠地来到了不断蜿蜒向上的青苔石阶，一路往上。
气运之瞳穿过了无光的黑暗，能看清漆黑之中，环绕于周围的人影和店铺轮廊。
很明显可以察觉到……
今日的地下市场，流量也少了很多。
只有一道道严肃的身影，伫立于此地，并不像是来客，反而像是这里的侍卫一样。
灵性略有所动。
陈业朝着左侧看去，发现几道手持火器的人影轮廊，头上冒着血色光环。
“暴徒的玩家啊……”陈业目光微微一眯。
似是有所察觉，那些暴徒也朝着陈业这边，投以目光。
当然，在无光之地，没有任何光源的情况下，暴徒玩家只是凭借着自身吸收的特性本能，察觉到有人在注意他，但实际上转过头来，是无法看到陈业的。
引魂灯所能提供的范围非常小，而且，位于前方道路，基本不会把陈业自身给暴露出来。
等陈业收回视线后，对方很快也重新恢复正常，继续站在原地，就像是在站岗一样。
没过多久。
陈业的身影回到了地下世界的分店。
他本以为今日店铺里的客人会很少，但没想到每个座位都闪烁着人影轮廊的光环。
店铺门匾之上，放置着一盏引魂灯。
抵达店铺范围内，借助放大的引魂灯光芒，能看清周围的物体。
……这算是地下市场的一种特殊机制，每一家店铺，都会有专属的引魂灯，提供的光源恰好可以覆盖整个店铺。
抵达店铺的客人，就能获取跟店铺周围有关的光源。
但如果是在店铺之外，只能看见有隐约的引魂灯光辉，似乎指引着前方有什么东西，关于这里面是个怎样的场景，却是照不出来的。
因此，当客人来到地下市场，需要精准地报出店铺号，由死人脸带领前往，才能解锁使用空间。
相当于施加了一层加密手段。
能够获取店铺号码，意味着是这里的熟客。
更加具有隐秘性。
“老板。”
当陈业的身影，出现在这里后，别卜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陈业点了点头，环顾周围一圈，问道：
“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别卜西笑了笑，道：“没有以前那么好，但到了饭店，依旧会有这批固定的客人前来。呵，他们说的话都挺有意思的，我竟然听不懂……”
陈业仔细一看，赫然发现这些玩家竟然全是暴徒，使用的都是血色降临前的人话，而不是这个世界的诡话……
你当然是听不懂了，这属于玩家之间的交流对话，能听懂才怪了！
目光环视周围一圈……
这些玩家的腰带，都带着一把火器。
赫然是暴徒的玩家。
此刻，这群玩家都在埋头吃饭，并没有互相交流。
然而……看他们拿出血色手机，不断在刷的举动，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用手机内容进行交谈的了。
从某种意义而言，血色手机算是规则之外的产物，比如【诡异黑市】并不会受到等价的限制，可以自由交易，包括利用里面的短信功能，传递信息，不出意外，也能躲过这座城市其它存在的注视。
……一些隐秘，涉及未知的存在，别说是谈及至此，就算脑海中出现与之相关的念头，都有可能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和污染，导致失控风险。
因此，利用血色手机来讨论情报，基本没有泄露的可能性。
“倒是没有想到，地下市场的客流量下降了这么多，店铺餐厅的流水，丝毫没有任何下降啊！”
陈业简单过了一遍账目后，对此感到有些意外。
自己开在地下市场的分店，主要客源从原来的原住民，竟然变成了暴徒玩家！
这群家伙反而成为了主要收入来源……
当然，由于陈业没有在地下市场的分店，留下“诚信餐厅”的字眼……
而且主要负责营业的，还是以前这片区域，名气最大的【魔鬼料理师】……
暴徒丝毫没有怀疑这家店铺，原来早就已经转让到一个玩家的手里，还跟最近风靡整个乐园的“诚信餐厅”有关。
至于他们为何选择这里，自然是因为陈业进购了一大批调料，在口味层次丰富上，吊打周边馆子。并且，让别卜西制作的食物，更加符合玩家们喜好的味觉，自然成为了暴徒的首选。
当然，跟以前时时刻刻都满座的原住民客源比起来，暴徒的数量没那么多，很有规律，都是只在饭点过来。
但身为玩家，他们有个非常显著的特点——
会为同伴们打包几份外卖。
所以，一个暴徒的购买力，可能抵得过好几个原住民。
甚至有的吃完一顿，还给同僚打包回一顿团餐。
收入方面竟然比以前没有下降多少。
一时间，陈业意识到原来暴徒才是为自己赚钱的大头，都不知道要不要对这群小可爱们下手了。
就在这时……
陈业忽然心神一动，发现坐在东北角的暴徒头顶四周，凝聚如雾般的琉璃光辉，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