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道，“那这四人……”
柳浅浅双手捧着新换的茶盏，放到嘴边轻轻吹凉表面，才缓缓饮下一口，“李嫔，周嫔，郑婕妤，这三人最是明显，只有第四个，倒是不好确定。”
“只是，宫中仅有这么些人，就算不确定，猜也能猜到了。”
“听雨轩和你的祈阳宫最近，你多留意一些也好。”
“本宫就是有些奇怪，林贵人入宫时间不长，哪来的底子，好往昭和宫安插人。”
“娘娘放心吧，”苏美人听见柳浅浅的话，也是应了，继而又是摇头，“只是妾没有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郑婕妤，竟然也有在昭和宫安插人。”
柳浅浅却不意外，“不叫的狗，咬人才疼。”
苏美人应和，“是这个理了。”
柳浅浅又是轻轻一笑，“如今让许婉仪住进流云宫，也好让郑婕妤分些心思，省的整日里盯着我不放。”
苏美人想到郑婕妤故作沉默木讷的样子，再想到许婉仪自是聪明、拿捏分寸，两人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火花，倒是让她有了些期待。
见事情吩咐好了，两人又是闲话片刻，直到外头传来一声通传。
“皇上驾到！”
苏美人立马起了身，站到一旁。
宇文煜走进来的脚步也是很快，转眼就到了屋里。
“妾参见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柳浅浅从座椅上站起身，亦是行礼。
只是柳浅浅手上的茶杯放得急，还有些茶水从杯子里晃了出来，溅了两滴，在衣袖上落了两个圆点。
宇文煜眸色一暗，“朕不是免了你行礼，还这么急做什么？”
说罢目光还落到苏美人身上，甚是冰冷，“免礼，下去吧。”
苏美人闻言屈了屈膝盖，在没有多做停留，只是低垂下眼眸，快步走了出去。
她两只脚都跨出了门槛之后，眼底隐隐有泪光闪过，只是心里作何想法，便是没有人知道了。
柳浅浅等到苏美人离去，才扬了眉梢，“都怪皇上，进来的急，吓臣妾一跳，才会脏了衣裳。”
宇文煜闻言却是受用的很，他低声一笑，“倒是朕的不是了？”
柳浅浅煞有其事的点头，“那自然！”
宇文煜微微摇头，“正好内务府刚刚备好今年开春的布料，晚些叫他们送过来，你先挑着。”
柳浅浅瞧着宇文煜惯让她的模样，只是灿然一笑，越来越没了分寸，“臣妾眼皮子浅，见到好东西，可都是要留下的。”
宇文煜压低了声音，“能博得皇贵妃一笑，朕再叫他们多备一些，也是值当的。”
柳浅浅往前迈了一步，身子便贴近了许多，她踮起脚尖，一个轻吻就落在了宇文煜的下颚。
轻柔如羽毛一般，只是眼底也多了水光。
“新晋的五个妹妹都安排好了宫殿，臣妾也已经嘱咐内务府，早些赶制她们的宫牌，只是还要些时日。”
柳浅浅看似漫不经心的低下头，把玩着尾指上尖锐的一段，额头轻轻靠在宇文煜的肩头，“只有刘才人礼数不好，臣妾叫她回储秀宫多学些规矩。”
“皇上若是有特别喜欢的，倒也可以叫内务府，提前把宫牌赶制出来。”
宇文煜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五指拨开衣袖的布料，紧紧扣住了她的皓腕，嗓音从发顶传来，惯是低沉。
“如今权谋学得多了，试探起朕了？”
“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