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聪慧，”苏才人赞道，“从前妾在家里时，最是羡慕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尤其是这琴，指尖一动，甚是悦耳，至今还有些念念不忘呢。”
柳浅浅忍不住摇头，“瞧你，喜欢的话，宫外寻些技艺好的，叫进宫来弹与你听也是可以的，要是想学，请个琴师，也不值多大的事。”
苏才人如今不会盼着皇上了，便想着寻些陶冶情操的事儿，如今听柳浅浅这么说，她的眉眼也是一亮，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施施然的见了礼，“那妾便谢过娘娘了。”
柳浅浅也是笑着，也是成全了，“诗语，一会去给内务府递个话吧。”
诗语自是应了，“是。”
李昭仪不知道柳浅浅如此豁达是真是假，只是听着她与苏才人聊的火热，眼底的哀伤也是藏掩不住，她再进一步又如何？再进一步，皇上不喜，就是不喜的。
等到宫妃都退去，柳浅浅才寻了机会，到昭和宫的偏殿跑了一趟。
当她听闻秋芜和冬双报上来的那些话，什么大皇子身子刚好就跑到门口扒着门，还嘴里念着什么好听……
他们俩不懂，柳浅浅却是一愣。
好听。
难不成是回应了她晚上哼的歌谣那句话，她好似的的确确那么问过。
“好听吗？”
随即她便摇头轻笑，没有再想了。
宇文尧见到柳浅浅过来，也是乖巧的叩拜了下去，他自小作为太子被培养，仪礼也是不差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与她见礼。
柳浅浅蹲下身子，把他扶起来，笑着问，“好些了吗？”
宇文尧点了点头，“谢谢。”
柳浅浅见他乖巧，也是交代了一些往后需好好修养身体，万不可再生病之类的话，继而又是叫他好好跟着祝夫子读书习字，不可丢了宇文家的脸。
宇文尧又是应了是。
后宫的嫔妃们回到各自的宫中，也是思虑颇多。
其实柳浅浅的话，关于她无心皇后之位，也没有多少人信的。
如今婉贵妃距离皇后的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哪能真的不在意？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柳浅浅说这些话只不过是谦词而已。
石头已经丢进水里了，总要溅起些水花的。
孙公公看着今日午后往来的后宫宫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送给皇上的甜汤和糕点已经排了满满一桌，除了昭和宫与祈阳宫，好像每个宫里多多少少都送来了些东西。
宇文煜也是奇怪，今天也不是特别的日子。
等他知道了是柳浅浅在早晨请安时，说了那样的话，也是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跪在下头的人，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如此，便再无后文了。
送来的东西也是入了承乾宫，只是最后到底怎么处置了，就无人知晓了。
“皇上，这是柳府的消息。”
宇文煜接过暗卫递来的奏报，也没有多看，而是交给了孙公公，“给婉贵妃送过去吧。”
孙公公应着是，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就有些波动。
“老太君卖孙女”几个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