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虚无和枯燥不过如此。
我爱他,这是我的本心。
我为我的本心而坚持,一切都有意义。
虚无的确折磨,但它们永远征服不了我。
我早已是米兰的战利品。
…
你问我有没有在后来的重生世去见过米兰?
有时候会,但我很少再像前几次直接去接触他。
…
者记录,约书亚先生再次沉默。]
我承认。
某一世,我把米兰害惨了。
我让他暴露,我的每一次接近都让他的情况越发艰难。
某一世里,他憎恨我。
我对任何虫
都可以是华沙将军。
但在米兰面前,我只是约书亚,精神脆弱,心灵脆弱,受刺激就控制不住泪腺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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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所有世代,我没再正面出现在米兰面前。
你说我胆怯好,懦弱罢。
但,我始终无法忘怀米兰憎恨我的眼神。
他的眼黑得纯净,犹如一对光泽鬼魅的黑珍珠,是瞧过一眼再也不会忘记的传世珠宝。
可,当仇恨落进他的黑瞳,仇恨也化作永恒。
我恐惧于他见面。
我恐惧再次看到他的眼睛。
后来我一直在逃避。
我想着,我先把自己打磨至完美,在最完美的时候去见他。
可是碎片记忆令我错失很多次机会。
我很长一段时间再没去见米兰。
你问具体时间!
十次?二十次重生?我的精神状态越发糟糕,我记不起详细次数。
…
…
者试探性地询问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约书亚先生。那么,在您精神状态越发糟糕的这些重生世界里,您是否有想过寻求其他阁下的帮助?毕竟,您的终极目标是为米兰先生带去绝对的幸福未来,在实行计划的过程中,您如果某一次支撑不住了,是否会选择紧急避险?]]
【卧槽送命题!!!】
【菲特又开始在法庭爆炸边缘来回伸脚,你悠着点啊!!别逗法庭了!!】
【还紧急避险?菲特敢写约书亚紧急避险,法庭明天就把字典里的紧急避险单词扣掉!全境追杀菲特!】
【菲特你礼貌吗!!!】
[
…
[在此之前,笔者就此问题与米兰先生商讨过,米兰先生同意笔者将此问题放入询问列表里。约书亚先生沉默片刻,回答了。]
…
你的问题冒犯到我。
不过,也正问到点子上。
米兰是我枯燥虚无的重复虫生的船锚。
我长久不与他说话,不见他的脸和眼,精神状况无法挽回地下滑。
我在初世曾嘲笑过乔什科的偏执和愚蠢,后来我也走上了他的道路。
最绝望之际,我想过,也许这就是乔什科对我背叛兄弟情的诅咒。
不论我如何努力,我永远都是追着他们身后影子的小虫崽。
我一遍遍重复他们走过的路,从他们的脚印里捡起一些碎石,妄想那些美好也有我的一份。
对于自身越发糟糕的精神状态,我选择最错误的应对措施。
我自己忍了下来。
首先,我在某一世里,彻底分不出亲长们的特征,我患上无法治愈的脸盲症。
接着,我制造快乐的情绪能力开始消失,我失去感知荷尔蒙素的能力。
这对虫族而言,无异于性征残废。
但,我是自主意识方面嗅辨不出其他虫族的荷尔蒙素味道
,我产生荷尔蒙素的腺体仍然完整,我的亲长和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最后他们都不深究了。
因为我的战力和理智并不因为感知不到荷尔蒙而受到影响。
我,约书亚·华沙在身体机能上仍属于健康。
他们很快把这个小小的毛病归档,无视处理。
后来我知道,那是我身体机制发出的求救信号,我的精神快要死了。
但,当时并没虫发现。
因为,约书亚·华沙将军仍战无不胜。
大家也都不在意了。
…
你问我情绪消失的感觉?
嗯。
仿佛走入一片冰冷黏稠的死海。
我能清晰感受冰凉的海水从我的脚下蔓延而上,海水冰冷黏稠沉重,把我的情绪冻僵,冻得我再也快乐不起来。
有时,我早上起来,需要听健康环的提示心跳,才能分辨出我自己仍然活着。
我情绪失调严重,我颈后的荷尔蒙腺体变成一块无用的软肉,我闻不到任何虫的荷尔蒙素。
如果你是想知道,我在千百世中,有没有哪一世权势鼎盛,被无数阁下追逐而心动,暂时与某位阁下结合稳定精神。
我坦诚:没有。
那些岁月里,我失去制造情绪的能力,失去制造欢欣的能力。
我的心分成两半,一半仍然是斗士,冲进我看不上的地盘打砸学习。
一半静静地鲸落,在死海中分崩离析。
我是米兰的战利品,我早已无法对他以外的雄虫泵动快乐。]
【子弹上膛早了,菲特先生,没有虫比您对阁下更礼貌!】
【太文艺了,来个省流哥。】
【省流:重生多次的约书亚/.情绪剥离,实锤性无能。这到底是菲特的诅咒还是存在科学论据!点击链接跳转论坛!抢先观看学术派扣细节辩论赛!】
【啊?别啊!带入约书亚吸米兰阁下的军雌流做错什么了突然被性无能!!!!】
【什么鬼的性无能,菲特你认字吗!!!你管一次访谈里约书亚暴起多次狂亲米兰阁下叫性无能???】
【约书亚最大黑粉头子竟是菲特主播本虫!】
【你们这群单身多年的可怜虫…我嫉妒的汗水从嘴里流出来,约书亚性冷淡,但明显被米兰阁下掰正常了。不敢想象米兰阁下的手段有多OOOO,他们两个私底下真是OO,OOOO!约书亚直接OOOOO!】
【【--频道用户xx涉嫌违法行为,账号永久封禁!文明上网,请遵守法律法规--】】
【卧槽前面账户说了什么狼虎之词,消音那么多还被超管封号警告!】
…
[…
这种状态下,我其实分辨不出到底经历多少世。
我记忆中关于米兰的记忆越来越少,它们就像薄晶的糖片,我含一次便融化一片。
渐渐
的,我的糖盒里只剩浅浅一层。
现在我能如此顺畅叙述所有记忆片段,是因为米兰的治疗。
他耐心地修补好了我的一切,我想起了很多旧时光。某天,我又能看清双亲和自己的脸。
…
什么?你问精神糟糕成这样的我如何找到正确的时间?
我越来越碎的记忆严重影响我寻找米兰脊椎受伤的正确时间,每一世我都在学习,每一世我都在错过。
直到这一世,我无痛无觉,冥冥之中,我感觉到,我的精神抵达极限边缘。。
我随时可能会在某次睡眠中死去。
于是,这一世,我放任深藏多年的思念主宰我最后的选择。
这一世,我没有去参加我的少将授勋宴会,选择提前带队前往胡蜂军基地附近的星区。
仿佛命运的玩笑,又仿佛命运终于垂怜我了。
我感觉死亡临近,放任思念,让思念去引路。
而我再也坚持不住的死亡日,竟然就是米兰被砸伤脊椎的那一天。
万万次记不清的重生之旅,我终于押中了改变命运的时刻。
…
我那时候就是一尊磨损的机械零件,机械而茫然地执行过去万万次的执念。
在那处断崖里找到米兰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找到了。
就是这个时候,米兰又一次拯救我。
…什么?是的,对,我没有说错,的确是受伤的米兰又一次拯救我的灵魂。
米兰当时被卡在交错的钢筋丛中,很惨烈的景象,他浑身都是血。
他的头仰着,一道可怕的伤从他的下颚一直划到唇,几乎把他毁容。
我终于知道第一世米兰唇上的细疤来源,这个可怕的答案令我感到剖心之痛。
我的心又流出活血,我的情绪功能有了起伏。
那道下颚伤的血在他脸上流淌,像逆流的泪。
但米兰本身没有哭。
他的眼神涣散了,手还伸着,他尽力地伸长手,将手掌搭在能抚摸到的最远的地方。
我又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深深的黑,像深渊的洞,里面藏着他呼救的灵魂。
米兰在求救。
他的意识伶仃模糊,身体本能却仍在对外求救。
那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以眼抚摸米兰的灵魂。
他的神情安宁毫无痛苦,仿佛放弃了。
可他的身体,求生本能仍然在坚持。
米兰的手指弯紧扣着身旁的钢筋,手心全是血,怎么也握不紧那截钢筋。
但他一直伸着手,仿佛只要再伸过去一点,他就能抓紧钢筋,抓到绝望中的一点希望。
灾难杀不死米兰胸腔里热烈的求生意志。
我很久无法自主产生情绪了。
但,那一秒,我又突然活了过来。
万万次重生犹如锋利钢刀,早把我的快乐哀伤与渴望刮得只剩一层
。
如果不是这次我感觉我无法再重生一次,我也不会让最后一层薄薄的思念情绪跑出来,让它带路,带我去见米兰最后一面。
我早已是一片焦土,米兰的眼神是旷世的暴雨,狂冽而势不可挡地将干枯大地冲翻。
我大脑空白,设想过无数次救过就走的123顺利计划都消失了。
我又开始犯蠢。
我抓开那些钢材后,第一反应就是去吻他。
我的心泵出久远以前的快乐和记忆,那些快乐变成加速的血液,变成我的呼吸。
我蠢得可怕,我全然忘记我身上备着的紧急针剂。
我好像变成一头原始的野兽,退化了。
那一刻。
我想要将我的心和血通过呼吸渡到他的身上,将我的生命给他,让他活过来。
米兰意识蒙眬间对光源伸手,挣扎着想要得到一丝丝生的希望。
世界不给他。
我可以。
数不清的重生磋磨只差一步就要杀死我。
我承受着久远的苦难、死亡和新生、丧失所有制造快乐的情绪,品尝过权力的极致也走到过众叛亲离的死路。
我以为我再也回不到最初。
但,米兰又一次做到了。
他涣散眼中的求生本能唤回最初的我。
他在祈祷一个希望。
我可以是这个希望,我能是,我就是。
这刻,米兰成为我虫生中的死神,我的罚神,我的爱神,我的欲神。
我为他死过万万次,也可以重新为他从死海里爬出来,为他求生。
我的爱在他身上,我的欲也在他身上。
我的灵魂、我的情绪、我的快乐…
我从米兰的黑瞳中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