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时,一直望着我,最后仿佛是征求意见,又仿佛是对着我祈祷。
约书亚说,“我授勋少将后,就会去第二军团找你。”
他望着我说,“米兰,我这次一定一定可以来得及。”
我看着他,突然问,“你的家族亲友呢?你不在乎他们吗?”
约书亚愣住了,他眨眨眼睛,喃喃说:你第一次和我说话。
他接下来的回答很诚实,诚实得令我寝食难安。
约书亚说,“我在乎他们,但我认不出他们。”
他说,“米兰,我从第一次发育变态周期后就分不清双亲和兄弟的长相,他们的脸在我记忆里溶解了。”
他诚实、温顺而迷茫地告诉我,米兰,我害怕和他们待在一起,那让我显得不正常。
就在那刻,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
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这漫长的时间。
当时,我立刻就想问,你为什么如此执着找到我?
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亲族难道不是更能帮到你吗?
我当时的确疑惑极了,诚然,我被他诚挚滚烫的心触动,可我依旧觉得一切不对劲。
他这样一位天骄,只要愿意主动去接触当时的高等阁下,哪一位都能被他求婚成功。
为什么他就是要执着于我呢?
但这句话没来得及问出口。
有谁从外面赶来。
当时的第九基地是临时营地,所有基础设施都是营地大帐篷,隔音效果很差。
我听到熟识的军医呵斥声,我的学生慌乱的劝告声,还有其他军雌嘈杂的吵架声。
这些声音是爆发式出现的,像一阵暴风,几秒钟便由远渐近。
约书亚原本一直在看我,但他慢慢皱眉起来,显然,他也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困惑出现在他脸上。
因为我一直站在手术台旁边,他躺在手术台上,一直认为一切还是梦。
然后,有个长相和约书亚接近一比一复刻,相似程度只有眸色不同的第一军军雌掀开了帐篷帘,眉眼间衬着高傲和戾气,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打量我,轻蔑地对身旁拦他的第二军胡蜂军雌道:“这就是你们口中能够甩死神巴掌的大军医?”
这位军雌甚至不是对着我说这句话。
…
[采访中断20分钟。]
[笔者避出会客厅。]
[20分钟笔者回到会客室,约书亚先生换了一套衣服。]…]
…
【??细说20分钟??】
【等等?60岁了还能被阁下**??皮都褶了吧!!??】
【前面那个一看就是低中等,高等和特权生命力旺盛加上医疗科技,差不多都是快要死亡的那一年才会出现老化体征,其他年龄,60岁80岁90岁都是体能巅峰那几年的脸和身体,不是,你们没看过十大军团总长的官网照片吗?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那群总长挂年轻照片是想比脸蛋长得漂亮吧?军雌哪有这个脑,他们直到退任前都是那个脸啊!】
[…
约书亚听到这位军雌的声音,一秒回神。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非常丰富的情绪变化。
他直直坐起,再也没敢看我一眼,鳞翅从裸背上绽出,凶猛地朝那位银发青瞳的第一军军雌飞扑过去。
那位军雌只来得及惊叫一声约书亚,就被约书亚劈头盖脸一顿飞扑,他甚至骑住那位军雌的上半身,那位军雌挥舞手臂半天都没能把约书亚从身上打下去,所有的矜贵傲慢特权都被约书亚一个飞扑毁完。
最后这位军雌被约书亚勒着肩膀拖飞出帐篷,帐篷外又是一片惊叫连连。
在场的第一军第二军军雌为这一幕震惊。
毕竟,两位高等A级军雌撞一起,毫无形象地匆匆离场,那场面很滑稽也很搞笑。
但没虫敢笑,帐篷内氛围一片沉重。
谁都怕势头正猛的华沙家报复。
可多神奇啊。
我的心因为约书亚的诚实感到沉重。
又为约书亚的激动而感到哭笑不得。
我认出那位军雌是谁。
不错的话,正是约书亚记忆里“我”的未来另一半。
乔什科·华沙。
他们长得真的很像,不是双生胜似双生。
不愧是基因奇迹。
但是…
我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约书亚的背上。
他的翅膀,很美。]
系统把持着菲特账号,放字放到此句,它停顿一秒。
后台一直吵闹不停的榜一特关消息提示音突然停了。
系统:有点小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