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是的,他们1号才从黑盾胡蜂星抵达这里,证件都是齐全的。”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的解惑。”
时寸瑾牵着双胞胎从军雌家属服务中心出来,罗莱和罗利紧紧贴住舅舅,没有东张西望,舅舅往哪走,他们就像辅助自行车的小轮子,半步不差的黏住跟随。
这让时寸瑾有点头痛,虫崽粘太紧不好走路,但他没有出声呵斥,而是体贴地放慢脚步,让虫崽跟上。
只因为,军雌服务中心的氛围属实令人不安,压抑绝望。
现在是战后,虫族大获全胜的背面,堆积着无数低等虫族的死亡。
军雌家属服务中心的氛围很沉重,每一个柜台都挤满询问亲虫安危消息的虫族,种族不一,各个雌虫头顶有的是蚁须,有的是蜂须,有的是蛾须,令时寸瑾大开眼界!
十来个保安雌在大厅走来走去,时不时拿着警棍呵斥驱赶几个突然蹲下崩溃大哭的亚雌/年幼雌虫,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领到的打印单皆为阵亡抚恤金领取通知。
这样的大厅氛围和绝望气息把双胞胎吓得够呛,黏得恨不得把自己挂在舅舅裤腰带上。
时寸瑾来得早,询问的也是非抚恤金相关,走柜台办理速度非常快,只花20分钟不到,时寸瑾就完成今日目的。
他是来询问边境星居民能通过星际飞船去到哪几个星球的。
原主记忆中只有一个朦胧的移民想法,其余全等着他的军雌哥哥回来完成,名副其实的等饭喂到嘴里。
不过也多谢原主有这个念头,给时寸瑾提醒一番,要逃走不仅有离开这座城的选项,还能选择离开星球!
时寸瑾脑子灵活,成功赚到第一桶金后,马不停蹄开始寻找下一个生路。
原主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好逸恶劳懒汉人格,但时寸瑾并占据身体后,并没有跳上道德高地不屑嘲讽原主,而是去芜存菁地提炼原主记忆里能帮忙的记忆片段。
原著书终究是缺页文字,系统不作为,原主的记忆才是时寸瑾如何认识这个新世界的第一帮手。
他要安安全全地带着虫崽离开危险之地,是在帮助自己,也是满足原主哥哥托付幼崽回来的指望。
利用这个身份占到优势吃稳好处,就要懂得知恩图报,这是时寸瑾做人的原则。
柜台的服务虫态度很好,详细为时寸瑾解惑答疑。
星际时代,去别的星球旅居就和21世纪去别的城市旅游一样方便,前提是要有足够存款。
他们现在生活的边境星属于低等星球,星际旅行也只能飞往其他低等星球。
低等星球如果想飞去中等、高等星球旅游、移民,必须有足够的贡献点,才能办理出发签证。
而功勋点和虚拟货币信用点不一样,属于功绩类货币,能够办理移民、购买高等星球房产,申请和雄虫阁下约会。
功勋贡献点只有军雌能赚,其他能够与雄虫阁下约会的亚雌,要么是家里有亲虫参军,要么本身就很有钱,用金卢来申请。
时寸瑾想飞其他星球避难,只能在相差无几的低等落后星球里挑选,柜台服务虫看在他带着两个虫崽的份上,颇有暗示性地特地介绍了几个不那么危险的低等星球。
“你可以考虑大风星球,黑绒星球,黑盾星球。这三个星球都有十大军团分支小队驻扎,对同部队的军雌亲属都有不同程度的福利补助,我看您的虫崽是胡蜂族,要不要考虑一下黑盾胡蜂星呢?”
时寸瑾听懂暗示,点点头,服务虫顺势告知他要准备什么。
健康的体检单,一张完整信息的身份卡,军雌亲属证明,还有大量的钱。
一张成年虫的星际航班票竟然高达2W金卢!
未成年虫也要8000卢!100金卢就能在边境星潇洒近一个月,3.6w金卢都快比得上当地帮派一年的收入了。
时寸瑾想带着两个虫崽一起逃,就要付出3.6w金卢的星际票钱,这还不包括落地以后找旅店一系列的杂乱开销。
原本时寸瑾还觉得一晚上赚到10w金卢能破局危险,往后一帆风顺,谁想到一次飞机票就刮走三分之一!
怪不得帮派勒索犯也不担心原主会逃走,那么多钱,原主一个软弱亚雌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光是这高昂的费用,足以筛选掉大批想跑去其他星球混日子的虫族。
时寸瑾谢过工作认真的工作虫,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带着虫崽离开,他知道服务中心有红毒蚁帮的眼线,所以很注重外露情绪的细节,绝不超出原主该有的反应范围。
但他没有就此打道回府,又带着虫崽前往同在二环的联盟体检中心,靠着军雌家属的优待政策,没花一分钱做了体检全套。
在星际,什么都发达无比,体检只需抽血就能化验出整个虫的身体状态。
时寸瑾目前的ID编码和身份证上是亚雌,体检中心只做简单抽血,都没让他脱衣服。
时寸瑾纤细的尾勾缠在消瘦的腰肢上,再穿两层厚衣服,谁都看不出来,
这具身体还差40天成年,现在一点雄虫分泌素都没有,体检结果表中,性腺荷尔蒙那一条杠为0%。
原主能安稳那么多年,还有亚雌ID编码证明,和他F级的体质脱不开关系。
这个体质,在时寸瑾最困难的时候,成为救命稻草之一。
如果这个时候被检查出能分泌雄虫荷尔蒙,时寸瑾就再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星球了。
双胞胎才到这个星球没一周,军务后勤分部帮他们办理的各种签证卡还能用。
万事俱备,只差买票。时寸瑾在心中勾掉今日待办,却没有轻松多少,如何买票才是真正难题。
和时寸瑾想得不差,他们中午从二环回来,下午就有红毒蚁帮派的壮汉恶雌上门警告。
开门后,时寸瑾扮伏低做小姿态,哆哆嗦嗦解释:“我是去问抚恤金,我想…我想,也许可能今天就到了!”
说罢,时寸瑾还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机打通知单,通知单对折,上半页崭新,下半页皱巴又被强行抚平,细节上一看就知道领到这张通知单的虫有多紧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