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厂,原来的一个汽修车间,在增加了不少设备之后,改造成了汽车试验室。
陈凡给的面包车和高档轿车,都在这里进行试制。
他考试完回家,在家里休息了一阵,趁着下午还有点时间,便来到机械厂,看看汽车生产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边他被几个技术部的工程师、几个车间八级工、几个新组建的汽车公司其实就是原来汽修车间的老师傅,共十几個人围在里面,捧着图纸一起讨论“技术难点”。
其实图纸已经画得很完善,要讨论的无非就是生产过程中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某些工艺问题。
近几天一直盯着汽车试制的杨厂长却没在跟前。
旁边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作协工作证,两条眉毛扭在一起,良久之后,转头看了看李副厂长,“老李,怎么搞?”
陈凡抬起头,笑着打了个呼哨,燕隼立刻俯冲而下,稳稳停在他伸出的左臂上。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看向陈凡,眼里满是迷惑,难道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生个老鼠会打洞?
老陈是个技术大佬,当年在机械厂技术部属于独一档,生了个儿子更不得了,才十几岁就吊打整个技术部,画了图纸都不能完全吃透,还得人家回来讲解?!
都没处讲理去!
赵主席,“会不会少了点?毕竟小陈是顾问,不属于咱们自己单位的职工,很多日常福利是没有的。”
杨厂长神游物外,李副厂长左思右想之后,轻声说道,“小陈毕竟不是咱们厂的正式职工,无论是涨薪,还是升职,都用不上。”
几天没来,加上货运码头上灰尘比较多,小游艇上落了厚厚一层灰,陈凡先找出水桶将游艇甲板冲洗干净,又拿着抹布把里面擦了几遍,这才将车上的东西转移到船上。
一袋大米、一小桶猪油,另有一箱苹果、一罐麦乳精、一袋子肉罐头、鱼罐头、水果罐头,都是难得一见的狠货。
李副厂长打了个哈哈,“早就准备好啦。”
但都是为了工作,谈不上私人恩怨。
这一下子不得了。
之前干湖捕鱼的时候,他就跟杨队长说过,要把知青点里的动物都迁走,把这里空出来,给即将到来的新知青留着。
陈凡也没推辞,笑呵呵地道过谢之后,便启程出发。
将船停好,拎着几个袋子跳上码头,往家里走去。
可不能再问了啊!
杨厂长抹了把脸,转身看了看被围在人群中的陈凡,心情很复杂。
陈凡费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给技术部和老工人解释清楚其中的技术要点和工艺要求,随后便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先造零件,机械厂不缺材料,反复多试制几次,总能找到最优解。
恰好,交好、拉拢陈凡,就是两人的共同点之一。
杨厂长是一半私心一半公心,而李副厂长就是一片公心,甚至比杨厂长还希望陈凡能长期留在机械厂,以前是为了蹭名气、赚点能入领导眼的成绩,现在则是希望能多薅点技术上的羊毛。
燕隼这才振翅而起,扯着嗓子“啾啾”叫了好几声。
李副厂长手里拿的是作协会员证,看上去比老杨还愣,等听到杨厂长的话,才幽幽呼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向工会赵主席,“老赵,怎么说?”
旁边其他两位副厂长,以及团委张书记、妇联钱主任等几位领导都毫不客气地咧嘴哄笑。
李副厂长不耐烦地转过头,“那你来!”
绕过知青大院,顺着长坡上去,便到了家门口。
只是他没想到杨队长这么快,自己出去才一个星期,他就已经把事情办完了。
陈凡看了看天色,搞不好又有雪要下。
陈凡也很有耐心,嘴里发出声音,问起燕隼家里的事。
如今燕隼已经成年,体长超过40厘米,比普通燕隼36厘米左右的长度要多了近十分之一,而且爪子粗壮、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一只凶禽。
既然是为了工作,那么在某些事情上有共同点,也很好理解。
等回到卢家湾6队的小码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过燕隼毕竟没有太高的智商,只是说着小马它们搬家了,从前面搬去了后面,八哥很调皮,经常去找滚滚的麻烦,特别是趁滚滚睡觉的时候“喊陈凡回来了”,滚滚醒来却没看见人,惹得滚滚看到它就生气。
忙完之后,陈凡便提出告辞。
却没想到,费尽心思把这孩子拉进了机械厂,以为自己可以照顾他,结果是他为厂子做了好大的贡献,若是一切顺利,机械厂肯定会有跨越式的发展。
看看时间,却还不到晚上6点。
他没意见,旁边几位领导倒是有点想法。
赵主席晃了晃手里的大学本科毕业证,满脸严肃地说道,“按照规定,拿到中专、大专、本科毕业证的,工资分别调升……,”
燕隼,“睡着了。”
陈凡凑近一点小声说道,“又不是外人,我干嘛要客气?真是有事,卢家湾那边有个朋友,本来是前天结婚,结果我临时跑去了省城,也没跟他打声招呼,我得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李副厂长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轻声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
可惜,就是这小子已经跟棉纺厂姜恒家里的孩子定了亲,要不然自家闺女其实也挺合适,谁不夸咱家闺女漂亮。……嗯,就是没姜家的娃子好看。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陌生,便不再多说,转头对着李副厂长招招手,“叫人拿一份过年福利品来。”
陈凡声音又低了几分,“连夜赶回去,不显得心诚吗,要不然我下午就不来这里,直接回卢家湾了。”
八哥最先从鸟窝里飞出来,等它看见陈凡的身影,立刻大声喊道,“小陈回来啦、小陈回来啦。”
小小年纪,才刚过17周岁,就已经凭本事成为省作协的领导干部,还是副处级,只比自己低一级而已。
周围其他人听到这话,一个个脸色古怪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