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作别,从饭店出来,寒气直往脖子里灌,陈凡不禁打了个寒颤,又将脖子缩紧。
抬头看了看天空,鹅毛大的雪花直往地下砸,他赶紧将斗笠和蓑衣穿戴好,这才踏入风雪中。
不过他不是往回走,而是去了兽医站。
既然来了公社,就顺便过去看看能不能刷点经验,至少要把昨天丢掉的补回来。
昨天因为没有亲自动手治疗小马驹,就没能激活兽医技能,真的亏死。
进到兽医站,后面依然传来牲口的哀嚎,似乎这里的大牲口就从来没断过。
走到后院,便看见周站长等人在牲口棚里,围着一头大水牛一筹莫展。
周站长等人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是他,顿时大喜过望,当即便喊道,“陈师傅,你来得正好,看看这头牛是个什么问题?”
陈凡听了不禁一愣,有没有这么巧?每次来都有病患?
而且我一来就喊我看,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
这时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生产队里的领导对兽医如此重视,当牲口有了病,却没有兽医可以治疗,只能拉来公社兽医站,路途远运输难还是小事,延误了病情,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重病,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凡也不耽搁,走过去看着那头卧在地上没精打采的大水牛。
本来水牛是生产队的主力牲口,优先地位排在第一,平时不说长得多壮实,也绝对不会养成枯瘦的样子。
而眼前这头大水牛,不仅眼球内陷、有气无力,连肋骨都清晰可见,这就很不正常。
陈凡蹲在水牛前,轻轻喊了几声,它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眉头紧皱,仔细观察它的情况。
周站长站在一旁,弯下腰小声问道,“怎么样?有头绪没有?”
旁边几人也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紧张几乎写在脸上。
陈凡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我要查一下书,不过书都带回家了。”
周站长立刻说道,“我们这里还有啊,给你的那些都是多本的,兽医站资料室都有留本,而且还有单本的期刊。”
陈凡站起来问道,“在哪里?”
周站长立刻领着他往里走,同时苦笑着说道,“资料室里的书多得是,但是能看得懂的却一个都没有,我们这些人学历最高的就是汪医生,可他也就是个初中学历,没有老师指点,好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连话都看不懂,哪里敢照方抓药?!”
陈凡抿抿嘴,不知道该说点啥。
旁边一位二十多岁的医生,就是昨天见过的那位治疗骡子的,很荣幸地自我介绍,“陈师傅好,我就是汪世平,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啊。”
陈凡嘴角微抽,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个外行,应该是请您多多关照。”
汪世平却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我们也就是一点土方法、老经验,不比伱有文化,这点东西恐怕还不够你两个月学的,等你过来上了培训班,拿了乡村兽医证,到时候就是轮到我们向你请教啰!”
陈凡尬笑了一下,无言以对。
现在他也了解过,乡村医生的标准低,乡村兽医的标准更低,只要敢跟牲口打交道,再死记硬背一些症状的应对方法,就能考核合格成为兽医。
至于所谓的经验,也就是用量增减、或者是几种药方搭配使用,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以前的生产队学员却没能考试合格?陈凡只能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