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却又有些心酸,赶紧起身拉住他,笑道,“肖队长,您要是想吃血肠了,杨队长家里还有三条,您让人去找他买一条回来不就行了。您那猪留着,我再给您做一缸酸菜,到时候做一锅东北杀猪菜,您安排几个人跟着学,以后年年都有酸菜吃,不急于这一时。”
肖烈文惊讶地看着他,“你肯教?”
陈凡笑道,“这有什么不肯教的,今天我在杨队长家里做的几个菜,也都一起教给他们了。”
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可惜现在没有新鲜猪杂,要不然我也可以把这几个菜都教给你们。”
一听这话,张长江立刻站起来,冲着
张文良转头看了一眼,迅速跑上来,“大伯,什么事儿?”
张长江,“你现在去通讯房,给朱公安打个电话,请他帮忙去食品站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猪下水,买一副回来,来了请他喝酒。”
“诶,好嘞。”
张文良问都不问,转身就往大院里面跑去。
陈凡看着他的背影,再转回来看着张长江,满脸懵逼,“通讯房?”
今夕何夕啊?生产队都通电话啦?
张长江靠在椅背上,看到陈凡的表情,抄起茶缸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笑道,“我们大队有两条线路,一条东线、一条西线,都直通公社派出所,是解放前埋下的通信线路,不过只能单线联系。
后来搞大建民兵师的时候,我们民兵团的通信班就把这两条线路改造了一下,每个小队都有一部简易电话机,通过这部电话机,能够与派出所取得联系。紧急情况下,小队可以把电话打给派出所,然后派出所就能直接与其他各个小队联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通知全队。”
等他话音刚落,叶树宝就说道,“不过很快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次杨书记去公社开会,就是公社要在大队里面建广播站,每个小队都会装一个大喇叭,再有事情的时候,我们在大队里用喇叭一喊,全大队的人都知道,那可就方便多了。”
陈凡两眼茫然,广播站他知道,村里有个电线杆,电线杆上装着一只铁皮大喇叭,每天早上6点钟,广播开始播音的时候,喇叭就响了,在他小时候,也是非常深刻的记忆。
可是单线电话是个什么技术原理?只能固定打给一个电话,不能打给其他人?
而且为什么要装在派出所,不是应该装在大队部,然后大队部再跟派出所联系的吗?
搞不懂。
这时候他又隐隐明白,前天自己苏醒之后,为什么杨队长一声喊,朱公安那么快就赶过来了,合着是用电话联系的啊。
这边电话一喊,那边骑着自行车就过来,确实挺快的。
另一边,叶树宝说到了大喇叭的事,其他几人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就连肖烈文也没那么惦记东北杀猪菜,兴致勃勃地聊着以后大喇叭由谁来开,钥匙给谁管。
过了好一会儿,张文良才从院子里面走出来,“大伯,朱公安下乡去了,不在所里,是曾公安接的电话,他让人去了食品所,正好朱师傅在杀猪,有一副新鲜的下水,就给定了。不过他们所里人都很忙,人都走不开,要我自己去取。”
张长江挥挥手,“你骑马过去,赶紧的,人家小陈师傅要给肖队长做杀猪菜呢。”
张文良点点头,“诶,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