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的。”绻业眨了眨眼睛,企图掩饰不自然的表情。
看来不止有一个人知道达克莱伊的存在。
原本表现得爱答不理的布莱克此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追问道“你能看到画上的祂对不对?你是怎么做到的?……”
“嘘——现在该我们问了。”索罗亚克黑夜魔影口中发出让绻业觉得久违的嗓音。
“你为什么要在学校里画出达克莱伊?”
为什么非得是学校?
这还用问吗?
布莱克沉寂下来,想了一会“因为某个缘故,我只能在学校里游荡,想要画出达克莱伊,也是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
“使命?”这个词汇在阿夜口中打转,它倒觉得这像是一种枷锁,疑惑为什么有人将其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方便透露一下吗?”
“我要是说了你们能放我回去吗?”在布莱克看来,她们能将自己带到灵界,就一定有回去的能力。
“很遗憾,不行哦~”
将幽灵带到正界是违反规则的,更别提现在阿夜自己就是执行者。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布莱克绿色的眸子黯淡下来,但左思右想还是将一直尘封在心底许久的秘密倾述出来
“我们布莱克家族很早以前就开始供奉达克莱伊,不是为了向祂索取什么,只是为了报恩。”
究竟是怎样的恩情,居然能让一个家族都如此看重?
绻业和阿夜打起精神,听布莱克继续说下去。
“这些都是听我的爷爷讲的,我的祖辈们是从中洲地区迁移过来的,刚到这里,那个时候野外很危险,只有人类城镇稍微安全一点,他们在赶过去的路途上九死一生,最危险的一次是在夜晚遇到了一帮兽贼。”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我的几个祖辈都同时被噩梦惊醒过来,互相了解后得知,他们都在梦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再继续入睡,于是一直守夜到白天接着启程,但是没走多远就发现地上躺着很多的人和宝可梦,他们的身上都画着野贼纹,昏迷中手里还拿着武器,看上去是要来找我的祖辈们的……”
“只是简单的一次事件并不代表什么,但从那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开始做噩梦了,他们偶尔会在梦中见到祂的身影。”布莱克疲惫地闭上眼睛,很快又重新睁开。
“安全到达城镇暂且居住下来后,他们干起老本行,靠贩卖画作为生,中洲风格的画作只在一开始被别人当作罕见的艺术品,回来画多了就没人再把它当一回事。”
“直到我的太爷爷在某次噩梦惊醒后灵感爆发,无意中将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场景画下来。”
“就好像是带有魔力,他的画很奇特,是一种让人转瞬即逝就会忘掉内容的风格,就像是梦一样,这副画的价格随着传言的散播越来越高,最后被人高价买走,我的祖辈们也因此找到了商机。”
布莱克说到这里,祖母绿的眼珠子闪了闪。
“他们以能做多么恐怖的噩梦为荣,互相攀比做梦的次数,彼此拼凑出在梦中得到的信息,甚至还想出了一段属于达克莱伊的祈祷语……”
“后来有一次他们同时在噩梦中惊醒,趁着突然爆发的灵感终于合力画出了一个不太完整的黑色身影,看着墙上那副巨大的画,他们念出了祂的名字——达克莱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