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是僵尸？”卞庄指了指自己。
“僵你个头！”卞法成一巴掌拍自己儿子后脑勺上。
“你就按照自己的认知去生活就行了，别在意自己的身体。
那要照这么算，你猴哥诞生灵智之前还只是块石头，你看他算年纪的时候会把那段时间算上去吗？
你们俩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从死物上诞生的灵智，没什么区别的。”山石说道。
“哦。”听到猴哥这么个例子，卞庄算是松了口气。
山石和鸡哥告别众人，继续边走边说。
“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失去了灵智，又诞生了这个小子？”鸡哥问道。
“你要不要猜猜看？”山石看向鸡哥。
“猜猜看？”鸡哥托着下巴，思考着可能的情况。
“我可以给你个提示，管理员该做的事情和世界意识该做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
所以...”
“所以...他们俩之间的特质也必须得一样。”鸡哥回答道。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管理员最后意识湮灭了。
天道无情，也必须无情。
这里的无情并不是冷漠，而是不被情绪所干扰，保持着绝对的理性。
就好比李华，虽然李华平时不着调，看起来跟人一样，但是如果在正事上，旁人是无法从他身上看到情感二字的。
而管理员没能做到，他...动情了。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他虽然不是神仙，但也相差无几了。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事儿大发了之前选择了自我湮灭。
正常来说事儿到此结束，他回归自己的岗位，该干嘛干嘛去。
就算是有孩子了，也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但管理员却忘了一件事情。
人类的情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事物。
而爱，便是人类情感中最为不可思议的一种。
“所以...”
“我想我大概明白问题所在了。”
“明白就好。”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跟他们说的原因吗？”
“当事人早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了，你就算想找他们要个说法，也没法找啊。”
无论是当初的管理员也好，还是其他的那些相关人员也好，他们都已经死了。
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估计早就已经轮回投胎，不知道多少回了。
坟头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这时候再找上门的话，那不太合适。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没了，但人们内心里的恨意与怒火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正常来说，这份恨意与怒火需要有一个宣泄目标。
但应该被选中的目标词是无法被选中。
那么，这就会导致不应该被选中的目标被选中。
仅仅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苗，就可以引爆这个火药桶。”
“所以你选择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鸡哥看向山石。
“没错。”山石点了点头，“原不原谅，能不能释怀这种事情我没办法替他们做主。
不过我可以在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先保证他们在做出决定之后不会出事儿，不会后悔。”
这也就是主管所说的，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他们。
无论双方是选择原谅也好，还是选择不原谅也好，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老铁匠不干涉。
但无论原不原谅，未来的路还是得继续走下去的。
老铁匠提前帮他们把后面的路修好，以免他们自己在前面的事上纠结太久给忘了。
“真相很重要，但有时候，真相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因为最终做出决定的终究还是活着的人们。”
“当然，如果那几个家伙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就是另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