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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曜泡完药浴,裹上浴巾,径自走出浴室。
隔壁浴室门紧闭,对方还在泡药浴。
他穿衣束发,推门而出。
管家已经来到引月楼外,瞧见他,询问道:“……兰公子?”
“他身体不适,便不去飨宴。”谢阳曜回头看了一眼引月楼,对楼外侍女们道,“看着兰公子,别叫他离府。”
管家道:?
“带路。”谢阳曜没有再说什么了,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股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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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宴设在待客厅,城主戚禹坐在客厅等待,见管家带着贵客来了,起身相迎。
“姚道友……”话音戛然而止,他瞪圆了眼睛,嘴唇哆嗦两下,“谢少……”
谢阳曜瞥他一眼。
戚城主闭嘴了,他挥退人,关上大门,连连行礼道:“谢少主!”
谢阳曜走至正位,撩袍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无需多礼。戚城主,多日不见,你如往日一般,神采奕奕。”
戚城主尴尬笑了两声。
笑罢,他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道:“谢少主,您失踪这段时日去了哪里?尊主分外焦急,各方势力都找疯了。”
谢阳曜在崖底时,便猜到自己忽然失去踪迹,会引起多大风波,他搁下茶杯,道:“碰到些许麻烦事,戚城主,你用来联络浮云仙门的联络玉佩,借我用用。”
戚城主边心里琢磨着碰到什么麻烦事,边命人去取联络玉佩。
谢阳曜拿到联络玉佩,走入侧间,联系浮云仙山。
片刻,他出来了,将联络玉佩
抛给戚城主。
“多谢戚城主。”
戚城主笑道:“谢少主客气,只望谢少主需要办事,记得我这个人便好。”说罢,叫
两人吃到子时,散了。
戚城主醉醺醺道:“来人!送姚公子回引月楼。”
九州大部分酒喝入肚后,即便用灵力逼出,也难以维持清醒。恰好今日宴上,全是这些用灵力逼出,也难以维持清醒的酒。
谢阳曜没有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婉拒了,独自走向引月楼。
深夜的冬风,吹得他醉意散了许多。
远远瞧见引月楼一片漆黑,谢阳曜心道:兰黛应是睡了。
打发楼前守着的侍女们去休息,他走进楼内,掐出一道火诀,顺着楼道,来到二楼。
二楼左侧门紧关,兰黛应在这个房间。他试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动。
瞬间,他当即想到冥阴节前一天。
兰黛莫非又……
谢阳曜一脚踹开房门。
楼内并无寒意,地面也没有结冰。
他心神松了几分,拧起眉头,点燃房中灯。
房间分内外,走入内间,内间窗户未关。他关上窗户,撩开床帘,瞧见兰黛蜷在床上,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回来了?”对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扑入他怀里。
怎么回事?去飨宴前,对方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谢阳曜怔住,尚且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勾住他脖颈,亲了过来。亲来时,他闻到淡淡的桃花酒味。
这人喝了千年桃花酒。
飨宴上也有千年桃花酒。
“你不喜欢我了,还亲我?”谢阳曜搂住人,冷冷道。
沈泽兰的视线从青年凌厉眉眼,看到挺拔鼻梁,再落到薄唇。他垂下眼帘,低低对青年道:
“有些喜欢。”
谢阳曜以为自己醉得太厉害,听错了,凑近了些,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些喜欢。”沈泽兰的手指摸到青年耳朵,“你长得很是好看。”
谢阳曜道:“你胡说,你若是喜欢,怎么之前要同我分手?”
沈泽兰蹙起眉头。
谢阳曜道:“你说!”
沈泽兰眼神迷离,醉醺醺地看着他,道:“之前不是同你说了?配不上,便是双修,因身体不好,也要叫你委屈。我实在过意不去,便强忍着心意,想同你分手,以免耽误了你。”
谢阳曜审视后者。
后者醉得应是失去了理智。
他心念一动,喉结滚动,道:“……是吗?那你再亲我一下?”
沈泽兰认真看他,看了许久,松开抓住他耳朵的手,扭头便要走,道:“不要,你方才不要我亲。”
谢阳曜心下一紧,忙将人抱了回来。
“误会,我要。”
沈泽兰眨了眨眼,片刻,探身亲了过来。
谢阳曜心中冻死的傻狍子起死回生,来回蹦跶。
他揉了揉后者后腰,手掌顺着青年背脊上攀,来到后颈,又向上一些,张开五指,穿入柔顺的头发内,扣住后脑勺,抵着亲了回去。
不同于青年的贴一下,他是深深地,凶猛地亲了回去,亲到动情,将人压倒在床上。
在明亮的烛火下,细细亲吻,做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这是一场没有谁想着双修心法,进入双修状态的结合。
沈泽兰低低喘息,湿漉漉的眼尾红了一片。
他偏过头,纤细手指抓紧身下被褥,看向左前方明亮的火光,灰蓝眼睛没有丝毫迷离,无比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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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戚城主由人扶着,醉醺醺回了房,宽衣解带,正要趁着醉意,好好休息时,猛地惊坐起。
谢少主联系自己时说,自己是浮云仙宗的弟子,有一姓兰的未婚夫。
不对,谢少主哪里来的未婚夫?
戚城主疑惑,戚城主琢磨不明白,戚城主脑子乱糟糟,最后倒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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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泽兰醒转时,谢阳曜已然起身。他撑坐起,看向自己身体,狗东西,弄得到处都是斑驳痕迹。
他探身拿过里衣,穿上了,盘腿吸收留在体内的东西。虽然昨晚只是单纯取乐,没有双修,但留在体内的东西,还是有增加灵力的作用。
吸收完毕,沈泽兰睁开眼,他拿过外衣。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了。
谢阳曜练完刀,回来了,察觉人醒了,他收起刀,掐诀抹去身上的汗水,几步走入内间,弯身看向沈泽兰。
沈泽兰抬眼看向他,看了一眼,将外衣丟他头顶,佯装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怒道:“你怎么同我……趁人之危。”
谢阳曜并不恼火,他抓下衣服,红着耳朵道:“你先亲我,你说,你有些喜欢我。”
沈泽兰道:“胡说。”
“昨晚你亲口说的,我听到了。”
沈泽兰道:“胡说。”
谢阳曜道:“你说是胡说便是胡说吧。总之我听到了。”
“你……”后者抬头看了看他,似乎想起些什么,不回他了,扯过衣服开始穿衣。
谢阳曜坐在一旁看他。
沈泽兰道:“不许看我。”
谢阳曜拉住他衣袖,轻声道:“你所担心的事,皆不是问题,真的不是,配得上,床上我也不委屈。你同我回去好不好?”
沈泽兰不说话。
“兰道友?”
“兰黛?”
谢阳曜锲而不舍地追要回答。
沈泽兰蹙起眉头,他拨开对方的手,穿好衣服,站起身,小声道:“容我想想。”
谢阳曜闻言,眼前一亮,笑着抱了过来,“好。”
“放开,抱什么!”
谢阳曜红着耳朵,不放,
他就要抱,他就喜欢抱。
闹了一通,被人赶出房间,谢阳曜方才平复心跳,他靠在墙壁上,左手食指抵着下巴,低低的笑。
忽然,笑容消失了。
他想起自己只有九年可活,而对方不愿孤零零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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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说了容我想想,姚五便不时时刻刻盯着他了。
沈泽兰默不作声的一边收罗离开所需的物品,一边等待着离开的最佳时机。
五日后,天上飞起了小雪。
谢阳曜正在城主府聚灵阵修炼,忽听一道脚步声,睁开眼,是兰黛。
“姚公子,我去菱香斋买零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对方如此问。
谢阳曜瞧见沈泽兰便高兴,他站起身,走到沈泽兰面前,想抱一下对方,又不好意思,硬生生忍住了,道:“没有。”
“真的没有?”沈泽兰仰头看他。
谢阳曜对上沈泽兰眼睛,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猛地抱住对方。去你娘的不好意思!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
“没有。出门注意安全。”
沈泽兰像是贴着一个暖炉,他弯起眼睛,笑道:“我带了你给的剑,还带了城主府的人,没事。”
谢阳曜恋恋不舍地放开沈泽兰,道:“早些回来,来接我们回家的人,两个时辰后便到了。”
沈泽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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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这马车并非普通马车,车厢由黄铁打造,能承受化神期后期修士全力一击,而拉车的马是火麒麟与踏云马杂交出来的火云马,通体泛红,接近蹄的位置,有一圈漆黑的鳞片。
沈泽兰身穿月白衣袍,披着厚厚的黑狐斗篷,带着人,从城主府出来,收上了这辆城主借于他去往凌香斋的马车。
马车内部宽阔,挂了珠帘,摆放了茶几点心等。
他走进车厢,坐于左侧,姿态从容,撩起车帘,看向城主府。
仅仅看了一眼,便放下车帘,道:“走吧。”
带出来的人已经登上驾驶台。
坐于驾驶台左侧的车夫听到吩咐,一抖缰绳。蹄声响起,火云马当即拉着车向前疾驰。
车轮碾过地面薄薄一层雪,留下清晰可见的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