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
“是的,问题就在于此,他是个专断独行的人……并不是说他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前提是,那是他想要的方向,他们小组在尝试一个方向失败之后,原本准备换一个课题,然而他却大发雷霆。”
杰森皱了皱眉头。
“是的,直到有人写邮件过来,我才发现,他有着自命不凡的毛病。一开始我并不在意,因为这是年轻人的通病,所以我没来得及约谈他……”教授双手交叉,平淡地看向杰森,而杰森……不确定他眼中是否闪过了什么。
……那是什么?
“接着,写邮件举报的那名同学没过多久就找了个借口休假,他们小组只能按着他原本的设想走……不过,分数并没有太高。”
教授并不是一个阴谋论者,所以他一开始压根没联想到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因为休假的那个青年用的是家人出事这种理由,他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那名青年根本就是被人打了个半死,但是又不敢声张。
“他很喜欢折磨同学,他的组员深受其害,首先会百般讨好,表示自己离不开他们,要求他们无论何如都要把这个课题做好,最后又轻飘飘地否定掉所有人的努力,并重新换一个自己需要的课题——大部分事情上,他都喜欢那么干。”
“此外,他不喜欢别人凌驾于自己之上,他享受领导一切的感觉……是的,他似乎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个指挥者。”
霍伯的描述冷静、平淡,他的态度却相当耐人寻味——杰森倒是不打算过多的探究,无论这位教授是对他抱有某种隐秘的期待,还是单纯地想找人讲讲他教学生涯中遇到不少垃圾学生中相对垃圾的那个,这些都是次要。
实际上,杰森完全可以不按他们都那套来,如果坐在这儿的是提姆或者迪克又或者老蝙蝠,那还得说服教授在查明真相后作为证人出庭,至于霍伯怎么看,他也许会去,也许不会去。
杰森只要搞懂这垃圾到底干了什么,然后看是找机会一枪崩了他还是先给一顿毒打再一枪崩了他——好吧,还得在老头回来之前。
他在心底轻蔑地、嘲讽般的笑了笑,对自己。
这一趟下来让杰森得到了两个线索:一,洛夫顿齐自命不凡,且痴迷一些秘密结社;二,他暗地里会与一些社会人员来往。
杰森陶德回去时绕道去超市买了点食物,出来时背上的包就派上了用场。阴云不似往常那样低低地压在高楼身边,而是遥遥地漂浮在远方,朦朦胧胧,这是个无雨的阴天,丰富的广告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弥补了萧瑟的春日,将其变为庸碌的冷漠。杰森推开门,“你好,安全屋。”他把啤酒和一部分半成品分门别类关进冰箱,顺便看了看手机消息。
半响后,他坐到了电脑前,抱着一袋子薯片。
先从洛夫顿齐的人际网开始——所有人都说他“平易近人”且“交朋友从不看出身”。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也就是他至少会有一些来自底层的助力,对于一个新时代的富家子弟来说,无疑是正确的做法,更何况,这种用完就丢的底层炮灰显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他非常在乎自己……”杰森在荧屏里又过了一遍洛夫顿齐“完美”的生平,“……的才华,这是个自认为非常了不起的人,可以说,他富裕的家境让他确实站到了大部分人都无法到达的终点。”
然而这和真正的才华可是两码事。
杰森也没少见这种脑子仿佛被驴踢过的小富二代,大部分不算太聪明,顶多是良好的资源将蠢的一面很好地掩盖住了,这位嘛……充其量是有点小伎俩,实际能力并不强——可有时候,小聪明也能造成大麻烦!
“自恋,把自己放在高位,将身边的人看作附庸,加上他以前对提姆干的破事……”杰森很快把信息整合到了一起,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哈,看上去是那种会导演一出杀人案来着证明自己不同凡俗的玩意。”
杰森笑得要死,老天,好久没见过这种蠢东西了。他往后一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一抹讥讽的笑在没开几盏灯的房间中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