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的边缘处有深绿色的粘稠液体往里渗透了过来,还自那里面发出某种古怪的咕嘟声。
陈传眸中精光溢散,立时将一股精神力量放了出来。
这做法是有用的,精神力触及其上,这些粘液立刻如融雪一般消散,可同时也伴随他自身精神力的消耗。
尽管这个方法可行,可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很难继续安稳的修行了,那还不如直接抹除了这条裂隙。
故是他一转念后,拿起雪君刀以消抹裂隙的方式对着那继续渗透来的粘液一斩,一刀过去之后,这些东西竟是就消归于无。
他精神微振。
看来这方法有用。
再一转念后,他右手举刀而起,刀背落于左肩之上,运使片刻之后,忽的向前一斩,这一刀却是穿过了裂隙,直接斩到了对面那东西的身上,
似乎听到了一声难听的尖锐啸声,而后对面光芒剧盛片刻,那无数的眼球晃动了下,忽然就此消失不见。
他等待片刻,见再无异状过来,于是拿起一块布,雪君刀的刃上一抹,将之重新搁在了膝盖之上,接着继续修行。
同接下来数个时候,虽然偶尔有类似的东西出现,但是他已经有了经验,皆是设法用雪君刀将之驱斩了去。
一夜便就如此过去,到了快要临近天明的时候,他见第二我虚化迹象变得更深,并且隐隐听到了某种似悠远地方传来的奇怪的声响,精神之上还产生了一股严重的威胁感,知道不可以再继续了。
只是这裂隙居然到现在为止没有消散的迹象,这都是持续了快十二个小时了。
中心城那里有蝜母场域的影响,所以裂隙只要一出现就会被压制,而在这里则没有这些,虽然也能看到裂隙随着时间推移在减弱,可显然他不去处理的话,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他当即持起雪君刀一划,瞬间面前光亮泯灭,而那些威胁感也霎时消失。此刻他体会了一下,这一夜颇有收获。
这样修行就是取决于时间磨练的长短以及吸收精粹的多寡,而这一次修行足可抵得上平日三四次,虽然危险了一些,可所得回报同样也很大。
原本他的目标,是尽量在十二月月底之前将自身的精神力推至完满境地,如果接下来每一天都能这样的修行,那么或许时间可以大大提前。
他将雪君刀收入了鞘中,站了起来,回到了上面,朝鸣应该是因为昨天飞了一整天,所以此刻正仍旧蜷缩着睡在那里,不过他这里一有动静,就立刻醒了过来,并冲着他啾的低低叫了一声。
陈传取了一些水食给他,然后掀开帐篷,自里走了出来,此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三个篝火堆也已经熄灭,只是淡淡烟气仍旧在那里散发着。
交融地的清晨湿漉漉的,他看自对面的林中泛起了一阵雾气,并向着这里飘散过来。
这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是他却能分辨出,这所谓的雾气其实全由细小难辨的虫子所组成的。
他眼中精光流转,随着目光所及,这片雾气瞬间散开,随后全数飘落下来,只是这个时候,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中靠近虫雾的树木忽然颤动了起来。
那些树皮居然一块块滑落了下来,飞快的将那些细小虫子吸收入内,然后再次爬回到了树木之上,又变得如最初一般了。
陈传看有片刻,转了下念,忽然看了下朝鸣,朝鸣立刻自帐篷里跑了岀来,并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试着检查了下,很快发现,朝鸣的羽翼底下已经全都被微小如绒毛一般的寄生虫占据了。
这些寄生虫的头部已经钻入了朝鸣的皮肉之中,并继续在往里深入,即便朝鸣拥有异化组织,也挡不住这种渗透。
这种事其实在交融地必然会碰上的,只有在这种环境下适应一段时间,才会逐渐产生应对抵抗的能力。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药片,喂朝鸣吃了下去,只是过去了一会儿,朝鸣张开翅膀,抖了抖身躯,羽翼底下立刻就落了下来一层黑灰,这些全是被药死的寄生虫。
陈传走了出去,给那几匹马也各自喂吃了几枚效果不同的药片,随后牵着它们去河边喝水。
不过才到了河畔,目光一落,见河床底下有类似黑色沥青状的生物在蠕动着,那翻出来细长眼状物正看向上方,不过他非常淡定的回望过去。
那东西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又把眼睛闭上了,随后如沥青一般身体缓缓渗入河床底下,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等马匹喝完水后,他将帐篷和一众物品收拾了起来,再次翻身上马,甩动了下缰绳,就驱马前行。
按照此刻的脚程,如果途中没有遇到什么状况,那么他预估今天中午之前就能到达那一处土著营地了。
一连奔行三个多小时后,朝鸣忽然在天空中发出了一声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