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挑了下眉,这还真是意想不到,不过想到迄今为止所碰到的两位格斗家,似乎都有某些特殊的……习惯,这倒是暗合了这样的说法。
专先生说:“按照旧国教的说法,这一关叫作‘印龙锁天门’,需要格斗者祭印龙,破天关,那祭物可以是你自身的某种情感、寄托、乃至爱好,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这是被验证出来最可行的途径。
在旧时代一些记载中,旧国教还有为上层突破用了大量的人牲进行密教祭仪的,不过在那些上层眼里,这些人命并不值钱,所以效果甚微,也幸好如此,这种方法并不盛行。
而抛却权力地位,这些上层又是断断不肯,所以历来少有手握实权的帝室宗室有所成就的,就算成了,也无可能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格外认真些:“你在考虑这个的时候要慎重一些,固然舍弃的多,获得也多,但是我们必须记得,有些东西不能舍弃,是必须坚守的,如果那些东西都不在乎了,那人也不能称之为人了,我也不是原先的那个我了。”
陈传微微点头,这是必然的,底限是必须要守住,否则突破就没有意义了。
假设是一个本来重视亲情、友情的格斗者、一旦舍弃了之后,那恐怕就变成一个截然相反的人。
当然,真正重视这些的人未必会去这么做,但可以想到,一些极端的思想反而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力量,也可能带来不可测的后果。
就算不极端,他也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立誓和做法。不过这最终取决于一个人心里如何认定,所以不是想怎么做都行的,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但总得来说,这一步是用来解决自我精神不够坚韧的技巧,假设精神足够坚韧,用专先生的说法,那就没必要去经历这一步。
专先生继续说:“我之所以先说这个,那是因为正如一个格斗者的才能大部分时候是由先天决定的,当你的精神力量突破层限后,那等于是再获新生,那一刻你所具备的精神底色决定了你未来成就,当然是越充足越好。
如何取舍,你需要自己想明白。”
陈传再次点头。
专先生说:“还有就是进入第四限度的具体技巧和方法了。”说话之间,他眼中溢出了某些光亮。
陈传立时感觉到一股精神力量过来,他与薛老师接触时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于是将精神放开,霎时间,他意识之中多出了许多信息。
专先生说:“你能修行到眼前的地步,这些方法对你来说就不是什么难题,关键在于自己达到这个突破门槛的之前,所以我不再赘述,你自己先回去看,要是真有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有什么疑问,你再来问我好了。
还有突破之中一些所需要的东西,我这次也带过来了,本来想晚些时候交给你,不过我看你距离这个界限也不远了,你稍后一起带走吧。”
他将自己的手提箱拿过来,解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一个二十来公分见方的盒子,推到他的面前。
陈传说:“谢谢专先生。”
专先生说:“不用谢我,只希望你以后指导后辈能尽可能的用心。”
陈传郑重点头,“我会的。”
他又说:“有件事我需要和派内说一声,过些日子,可能就在这几天,我需要进入交融地一趟。”
专先生说:“交融地啊,执行任务么?那你可要小心了。”
陈传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格斗家很少会出现在中心城内,但是交融地却对他们没有什么限制,并且那一位疑似格斗家的叛徒就在交融地中。
不过在交融地,为了应对旧帝室的力量还有防备某些存在,济北道这里同样有自己的格斗家镇守的,根据他得来的信息,这位极可能就是武毅学院那位从未有过现身的正校长。
他说:“我会注意的。”
专先生笑着说:“我知道你身上有公务,就不多留你了,我给你的那些记得看,你走之前,想找我可以直接来这里。”
陈传说了声好,他取过案上的盒子,站了起来,躬了下身,说:“专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
拜别之后,他出来和常栋还有高燕君打了个招呼,就先驾车往城区回返。
他这次没有回局里,而是直接回了位于武定区的住宅,那里有一些他为进入交融地订购的东西需要接收。
只是才回到了宅子之前,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等在那里,似乎也看到了他的车,裴参事自里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并冲他挥了下手。
陈传放缓了速度,放下了车窗,说:“裴参事?有事?不如进宅子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