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驾着金光飞遁离开。
苍老面容看着江休如此肆意挥霍法力，流露出明显羡慕。
旋即叹息一声，云气再度聚合化成白云，将面容遮挡起来。
慢慢飘荡去了远处。
临始城。
遇到这座熟悉大城，江休遁光落下，意外发现此城不少房屋倒塌，大地还有道道裂痕。
好似之前遭遇过什么大战。
大街上走动的行人稀少，各个脸色肃穆。
江休心中一动，伸手毫无烟火气将一名青年抓来。
这青年脸上一道刀疤，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正在实施入室抢劫。
随即便看到眼前一对母女，变成一脸平淡的少年。
他下意识挥舞匕首，却见少年双目猛然爆发彩光，下一刻天旋地转失去意识。
“原来是这样……”
片刻后，江休肩膀趴伏一只彩蝶，一身气息尽数敛去。
飞来的几个修士虚影，在丢失气息感应后，停在了原地。
只有一只黑猫，遥遥缀上他的脚步，目光紧紧盯着他。
江休也不在意，他并不打算再出手。
这些修士虚影只有本能，不会主动攻击。
“某个顶级宗门的宗主，携化相下山散心。”
“大概是看不得人间繁华，在临始城发酒疯，结果被全城玄灵修士虚影镇杀，化相崩毁。”
“嘿，时代当真变了啊……”
江休回想起青年所言，不禁摇头。
化相也逃不过灵气衰退，力量只能勉强维持元婴境。
但玄灵修士并不能完全发挥威力。
加上末法之时，法力消耗难以补充，修士虚影则不受影响，竟然当真出现以下克上的景象。
“我能挥霍法力，是因为我所有属性的灵气都能够吞噬转化，这些魂魄大概就是因为那股力量了吧？”
江休转头，那黑猫纵身跃上一座房屋的屋顶，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他。
一路走进熟悉的酒楼，找到熟悉的酒桌。
面前的国字脸大汉虎皮帽放在左手边，想来是许久不曾喝酒，右手不断在桌上摩挲。
江休呵呵一笑，招手唤来店小二，“来两壶负春秋。”
“负春秋？”小伙计声调扬起。
“负春秋，两壶，打来吧。”江休肯定道，拿出一锭金子。
“来气冲霄华、含光照影、托灵藏化、诸相非相四道菜，再拣十道特色招牌凑成一桌。”
此界酒楼有个规矩，售卖一种苦酒劣酒，旨在劝诫客人不饮酒、少饮酒。
此酒楼的劣酒便是负春秋。
酒如其名，让人喝了之后立地顿悟，喝酒是在浪费人生。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
除了点名的四道菜，余下还是凉热齐全，甜点咸汤皆有，凑成一桌完整宴席。
搭配招牌菜，这也是店小二的本事。
气冲霄华是茶叶熏成的鸭子，溢彩香气直直向上，清淡沁人心脾。
含光照影是黑白双鱼，排成圆形太极样式。
秘诀在鱼肉剔透，白鱼皮将亮光扩大，黑鱼皮将亮光紧锁。
托灵藏化是乳猪，猪腹藏乳鸽，鸽嘴含螺蛳，螺蛳壳内有一只豆腐雕成的蝉。
诸相非相是一张张飞禽走兽脸皮叠在一起，压实了，凝成一张奇异面孔。
口感如同某种果冻。
然而那些脸皮，其实都是各种蔬菜制成。
这是一道斋菜，因为某位高僧吃罢顿悟而着名。
江休一边吃着菜，一边欣赏大汉苦着脸，将酒壶中的酒一口一口喝干。
没事，喝完还有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