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秋立刻心疼了：“要不，你到我爸的公司凑合干一段时间？”
林照夏点头应了，刚想调侃几句，那头张敛秋就不知应了谁一声，然后急急对林照夏说：“我主子召见，我挂了！”
林照夏好像一下子被人捏住了喉管，闷闷的，涩涩的。
浴室里，长至四下看了看，见浴室里大大的镜子里他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压抑地小声地哭。
直到手机视频连线声响起……
小小的年纪，一下子承受了太多。
林照夏有些难受，听了一会默默走开。
“真乖。”林照夏夸了一句，关了电视。
长至玩了一会，又伸手把墙上的灯按钮关了。
旱涝保收。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有钱能吃上饭，不比什么都强？
张敛秋怕她想不开，继续叨叨：“就算当初有几个同学跟你一样找公司坐班，可哪个不是给人打杂？谁一开始就写剧本了？就赵琳，咱系大才女，现在还在写大纲写人物小传呢。”
拍着胸膛，豪气冲天：“姐们养你！”
他朝他眨了眨眼睛，里面的他也眨了眨眼睛，长至又踮了踮脚，里面的他也更高了些。
她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可这孩子，也不知如何面对她吧，心里惶恐又不安。
压个七八年十年的项目又不是没有，拍了不能投放的项目多如牛毛。
“怎么这么久才接？你这什么表情？”
再想想他说话的调调，多看看动画片，没准还能跟着改一改他的口音，比林照夏给他纠正更有效果。
这妮子很早就想进娱乐圈，但她一不是科班出身，二外形条件也差了些，长得稍显圆润。
“可赵琳没失业，我失业了啊！”
推他进浴室，给他讲解一番，见他点头，便出来了。
“先去洗澡，洗好澡再看。”
林照夏可不跟她客气，想着新房缺的东西，现点起礼物来。
“更难看了。”张敛秋一脸嫌弃。
“不是要拍四个月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小孩在哭！
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林照夏仍是一副打击沉重的表情。
她干了一年半，老黄牛一样，没日没夜，终于争取到在剧本上署名的机会，可项目黄了！
黄就黄了，这年头十个项目九个黄，可公司解散了！
长至要外祖母，要外祖父，长至想家了。
张敛秋瞪眼：“我们这可是上星标准！大制作！跟小成本的网剧可不一样。老板可舍不得低头。”
张敛秋小心地试探，怕打击到好友脆弱的小心脏。
小孩才五岁，想家了。
视频那头，张敛秋的大脑袋露了出来，“还没从打击中走出来？”
林照夏以为她会放弃时，转眼一毕业她就去给一个新人当了助理。
一个月拿四千五的工资，被使唤得团团转，还乐此不疲。对林照夏说是要曲线救国。
林照夏佩服她的决心。
刚放下手机，转头就见长至捏着t恤一角，头发湿哒哒地站在浴室门口，不知所措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