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矿场名厨,无需和别人挤通铺,有自己的小单间,想干什么随意,只要别弄出太大响动。
半年后,完全适应生活节奏,跟各矿区管事关系,也渐渐熟络。
大家伙都知道,他是得罪内门弟子,才惨遭针对,被发配来此。
虽说此地天高皇帝远,但就怕有人心不齐,拍马屁打小报告。
所以相互之间能说上话,却别谈太深交情,若真有落井下石那天,大家不介意推一把。
能交往之人几乎没有,自家也乐的清闲,每日做菜、闲逛、雕刻,闷头睡大觉。
日子过得挺舒坦,晃眼间加入凤银山已过去两年,平平无奇的生活,终于迎来了少许乐趣。
“他娘的小兔崽子,到大爷地盘上还敢耍横,弟兄们给我弄死他”
嘈杂打斗声传入耳中,周林起身放弃继续捡石头,大步走过去查看,却发现八个人围攻一人。
以多打少外加背后偷袭,行为令人不耻,而这些垃圾他刚好认识,是洞里一帮地痞流氓。
经常强行抢夺他人矿石,也就是各区管事懒得过问,否则他们活不到今天。
再瞧向被打的人,粗衣麻布,身材瘦骨嶙峋,披头散发,脸上一大块创伤,竟还被毁容。
可以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着身体还受过其它重伤,此时极为虚弱,也站不起来。
就在其中一个地痞,拿石头要把脑袋砸烂时,周林飞奔过去,一脚给踹飞到八丈远。
接着又抬头,瞄了瞄其他七个无赖,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没给留半点脸面。
“你们几坨狗屎,麻溜给老子滚蛋,顺便把这条死狗带走,少在我面前现眼”
即将抢劫成功时,却被人截胡坐享其成,换谁也不甘心,何况这一群无赖。
“郑大厨,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这条肥羊兄弟们盯了好几天,你平白无故抢走,未免不合规矩”
“啪”
周林抬起手,给了对方一句响亮耳光,把说话威胁之人,打掉半嘴牙。
还对其余人辱骂道“狗屎一样的东西,跟我讲规矩,就看你不顺眼,专挑上抢能怎么着了”
抢劫不成反受辱,心中愤恨是肯定的,然身份摆在那,几个无赖可不敢随意放肆。
撂下几句狠话,灰溜溜走人,周林没心思处理几个垃圾,抱起伤者回了自己住处。
平稳放在床上检查伤势,发现其修为被废,加上长期劳累营养不良,身体正处于崩溃边缘。
“以前遭多大罪呀,能弄成这德行,得亏命不该绝遇上我,甭管好坏,先救过来再慢慢聊”
烧火开灶,用做菜剩下的边角料,再加上一些自家私货,没多大的工夫,整出大锅气血补汤。
小心翼翼喂了几勺,脸色瞬间变红润,后边没敢给他多喝,就怕补出鼻血。
“效果还不错嘛,那一大锅够他喝上好几天,先把身体补回来,再谈别的吧”
刚把饭碗放下,房门就被推开,扭头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
负责守卫矿场的外门弟子,相互之间关系挺好,对方经常来他这蹭吃蹭喝。
“原来是王师兄啊,你这可来的巧,刚熬了锅补汤,舀两碗尝尝”
“先不急着,我这还有事,改天再喝两杯,郑师弟咱们借一步说话”
一前一后走到门外,先观察四周无人,便语重心长提个醒。
“郑师弟,我知道你讲义气,念旧情,想救助老东家,却也不能太明目张胆”
“这人基本上算废了,永无翻身之日,还被家族抛弃,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你千万别乱发善心,省得被某人嫉妒恨,以免这辈子也离不开矿场”
言语中没有指名道姓,但说出老东家三个字,周林便已猜到,屋中之人的身份。
曾与唐动有怨的豪门公子,柯卫熙,瞬间令他心中,不免多了种,同病相怜之感。
“多谢王师兄提醒,等人醒了自然让他离去,还请保守秘密”
对方点了点头,嘱咐他多加小心,便返回工作岗位,同时还不忘提醒,晚上准备一桌送去。
目送酒肉朋友远去,等看不见人影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也许用不着自己动手,有人就能收拾那头蠢猪”
朝房间里瞥了一眼,见柯卫熙已然苏醒,慢悠悠起来,半靠在床边呻吟。
伸个懒腰扭了扭屁股,整理好衣衫调,整笑容表情,进去跟人家谈谈心。
“柯公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睡得还舒服吧”
柯卫熙虚弱憔悴,跟公子俩字完全不沾边,联想曾经生活,怎一个惨字了得。
即便如此,双目中也有一抹坚定神采,强撑着力气,拱手致谢。
“恩情铭记于心,在下还是尽快离开吧,免得给兄台徒增麻烦”
“你就老实呆着吧”周林抬手拦着,又言道“真让你这副模样出去,别人得骂我不念旧情”
“毕竟在外人眼里,我可是你手下恶奴,专门仗势欺人,烧房子的货”
“兄台是郑光”柯卫熙心头一颤,脸色也有些惊讶,然后缓缓叹口气。
“兄台落到如此境地,却为何还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