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平是知道陈明浩要来找自己的,肯定就知道陈明浩是带着任务来的,听到他的话没有觉得奇怪,污染了肯定是要治理的,要治理就需要钱,可台源县的情况他知道,他们的财政收入是不足以支撑那条河的治理,况且,还不止他们县那一段距离,虽然是在他们县境内污染的,但下游也同样受到了污染,作为全流域一盘棋,肯定下游也得治理,这样的费用就更加不会是他们台源县乃至临河市能承担的,肯定需要上级组织的支持。
“需要多少资金?”孙维平想明白之后,问道。
“新台河在从我县污染河道开始算起,到双桥县交界共五十三公里,双桥县到入河口具体长度我还不清楚,光是治理我县境内的河道的费用就要不少,如果加上下游的治理费用,数字就更大了,同时,我们还想修建一条从县里到新柳镇被污染的村庄自来水管线,两项加起来的费用我们台源县无法承担。”
陈明浩简单的向孙维平汇报着张军利讲给他的情况。
孙维平听到陈明浩连带着下游也要治理的想法,很是欣赏,证明这个年轻人有大局观,没有被困在本位主义里,不过,他没有去细问陈明浩为什么连下游也要治理,而是问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修建自来水管线呢?”
“我们那里有十个村庄的地下水受到了污染,其中四个村庄的地下水是严重的污染,从我们治理的第一天开始,就用水罐车给这十个村庄的村民送干净的饮用水,如果要坚持这么送下去,等到地下水恢复到能饮用的水平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三年、五年或者十年,那样我们的成本就太大了,我认为还不如先把这笔钱用起来修建一条永久的自来水管线,即使将来地下水恢复了,我们管线也不会作废。”
陈明浩再次将和邱耀明说的观点说了出来。
“这是你个人的观点还是经过你们县委、县政府讨论过?”孙维平问道。
“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来之前我向邱书记做过汇报,他也赞成我的观点,只是因为县里没有资金,有些做难。”
孙维平听到陈明浩的话,也认为有道理,自己虽然没有去过台源县污染的现场,但情况可都是了解的,地下水污染之后多长时间能恢复,他也找过相关的专家了解,和陈明浩说的基本上差不多,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修建一条自来水管线不失为一种最佳方案。
“你的观点很好,我会安排水利厅相关同志到临河市去考察,并制定相应的治理方案,你们台源县和临河市水利局负责执行就行。”
陈明浩听到孙维平这么说,马上就明白了,孙维平将新台河治理的前期工作交给了省水利厅来负责,到时候只需负责实施就行,这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台源县的问题,不仅是资金上,而且还有人力上的,不过,没有听见孙维平说自来水管线的事,于是他又问道:
“谢谢孙书记,这样的话,我们只等着具体实施就行,相信水利厅的专家会对新台河的治理拿出一个更加科学的方案,只是这里面包括建设自来水管线吗?”
孙维平本来没打算去管自来水管线的事情,将治理新台河的事情揽了过来已经是给临河市以及台源县减轻了很大的压力,一条几十公里的自来水管线相信台源县政府是出得起这笔钱的,可现在听到陈明浩的话,他就明白了,陈明浩是想要把自来水管线的事情也一并打包进去,看来自己曾经的秘书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说道:“好吧,我就送佛送到西吧。”
陈明浩等的就是孙维平这句话,听到他这么说,高兴的站了起来,对孙维平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孙书记,你对我们台源县太好了。”
孙维平摆摆手,说道:“你不用谢我,把工作干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明白,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陈明浩说完这句,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准备离开,因为他知道孙维平的时间是宝贵的,不能因为自己耽搁他太多的时间了。
孙维平看见他的动作,知道他识趣的准备离开,继续说道:“先不急着走,我再给你一个意外之喜。”
陈明浩听到说有意外之喜,又重新坐了下来,等着孙维平开口。
孙维平本来以为陈明浩会急着问自己是什么意外之喜,却没想到他坐下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心想,能沉得住气,不急于说话的特点倒是没有改变。
“是这样的,省一机厂计划建设一个农用车生产厂,他们想把这个厂子建在省城周边,被我给否了,建议他们到全省各个地市去找合适的地方建设,我推荐到了你们台源县,但他们厂长的态度不明朗,既然来了,就到他们那里去拜访一下吧。”
陈明浩没想到这个意外之喜会是给台源县拉了一个大的企业,当即是高兴的要蹦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孙维平只是推荐了,人家厂子能不能建在那里还是未知数,还是需要自己去做工作,只是想到了对方的级别,他就有些胆怯了,因为,省一机厂是省属的国有企业,其行政级别是正厅级,让自己这个副县级的副县长去拜访一个正厅级的领导,有些不对等,对方接不接见自己还是未知数呢,想到这,他就对孙维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