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量抽取非关键岗位,有把力气就行的工人。
关键岗位的技术工绝对不能动,这些人是宝贝,是未来大工业的螺丝钉。
……
次日,吴军进攻清军第2道防线。
4000土尔扈特马队却突然赶到,在10里外逡巡。
第2军团只能抽调出6个营,携带火炮前出戒备,同时以轻骑兵营在侧翼以防万一。
好在土尔扈特人只是观察,全程并无动作。
进攻修筑在丘陵之上的清军营垒还是老样子:第4军团抽调2营新兵练手,俘虏推盾车,杨遇春的甲士营随后冲击。
初期压制顺利,但甲士营冲上去却损失了200多号人。
这股清军吸取了教训,只在前沿布置了少量火炮,把大部分火炮后置在阵地中。
甲士营冲进营垒后,挨了一轮距离很近的炮击。
再坚固的甲胄也挡不住霰弹的洗礼,伤亡惨重。就连杀神杨遇春的腿部也中了一发霰弹,血流不止。
……
苗有林哭丧着脸,这些都是他起家的老弟兄,死哪个都心疼。
也幸亏是这帮老兵精锐咬着牙冲进了炮兵阵地。若是当时后退了,这仗所有人就都白死了。
这个结果让李郁极为愤怒。
下令将俘虏的所有军官、炮手都拉到第3道防线前当众挑了刺刀,打击清军士气。
第3道营垒的清军终究只是默默看着,没敢出营作战。
他们都清楚野战毫无胜算。吴军的火器犀利,巴不得他们出战呢。
……
消息传到九江府,阿桂终于露出了微笑。
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战局走势,层层削减吴军精锐,同时让绿营兵和吴军的仇恨扩大。
一道防线杀死几百人,十几道防线就能残废一个军团。
伪吴王一共就5个军团,他耗不起的。
九江城内,整日忙碌无比。
匠人们打造军械、铸炮。士兵们一群群的接令离开,去江西各地布防。各地方文官一波波的或督粮,或催捐。
所有人都坚信,大清必胜!
高速运转起来的帝国机器,可以碾压一切。
抚远大将军行辕,来了一群将官。
为首的是长江水师提督,彭文炳。此人乃武状元出身,湘湖人士,先从陆师官拜副将,后转入水师序列。
……
“拜见抚远大将军。”
“嗯,请起。”阿桂单刀直入,“伪吴王水师进犯在即,你有几成胜算?”
“末将有10成胜算。”
这话说的太满,阿桂当时就不悦。
彭文炳连忙解释道:
“下官集结了大型战船98艘,各类小型舟船213艘,纵火船190艘。水师官兵总计19000余人。武备齐全,火炮齐整,粮饷充足。这样的仗若是输了,下官也没脸回来了,自会投鄱阳湖以全君恩。”
阿桂冷冷说道:
“彭军门,打仗谨慎点错不了。伪吴王的战船数量不多,可他的战船却是胜于我大清水师战船的。”
“马总戎,你说呢?”
汉中镇总兵马忠义,前些天刚平调为南赣镇总兵。
原先的老总兵突发恶疾卧床不起,不得不临时换人。
他脸色平静,拱手道:
“抚远大将军英明。下官在苏州任上曾和李逆打过交道,此人精于算计,是个阴谋家。”
阿桂点点头,认可了这个判断:
“彭军门,此次会战你们水师的担子当属最重。若陆师赢了,水师输了,我们也是输了。若水师赢了,陆师输了,我们至少赢一半,不,是一大半。”
……
彭文炳郑重的单膝跪地:
“下官当以十二成的慎重迎战伪吴水师。”
“好,城中铸炮处新出炉的3500斤重炮也一并拨给伱了。若纵火油料不够,可在城中自由征集。”
“谢大将军。”
九江城郊,姑塘。
长江水师主力大型战舰尽数驻扎于此,而纵火船则多驻扎于对岸的湖口。
彭文炳如此自信是因为鄱阳湖的特殊地理环境。
鄱阳湖——大清帝国的第一大淡水湖。
湖区形状酷似一个葫芦,南边主湖区水域宽广,北边略窄一些,对应葫芦的上下两半。中间有一段湖面很窄,类似葫芦的中腰。
鄱阳湖的入江口狭窄,酷似葫芦口。
两侧岸边修筑有炮台、营寨。水面还拉起了铁索。
……
汉阳总兵小声嘀咕:
“军门,恕属下直言,怎么也想不出伪吴水师有何办法侵入鄱阳湖?夏季或许还有一丝可能,如今可是枯水季。”
湖口总兵猥琐的用手势比划:
“九江和湖口两边一夹,伪吴王就是金刚钻也进不来咱鄱阳湖。”
“嘿嘿嘿,江东鼠辈不可能那么硬。”
岳州总兵突然来了一句:
“也可以松一松,让伪吴王进来。然后再夹住,两头一闷,弄死在湖里。”
“妙啊,妙。”
几人聊的眉飞色舞,貌似是在聊很正经的水战战术,可总感觉怪怪的。
总之,长江水师上下都觉得没有输的理由。
而南赣总兵马忠义,则是一声不吭的带着本部兵马离开了九江。
行辕内众人只知道他是奉命开拔,屯兵抚州府东乡县一带,大致是广信、抚州、饶州三府交界。
……
刘武站在旗舰的甲板上,表情严肃。
他刚看完了一份长达千余字的王爷亲笔书信,意识到目前的局势有些棘手。
陆上的主力,暂时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
清军层层设防又故意避开决战。
这就导致了王爷轻率的主力陷入了一种逐个拔钉子的局面,消耗巨大,进展缓慢。
信中,
李郁希望他能够突破湖口,楔入鄱阳湖施加压力。此举的意义是截断了湖口清军和九江的联系。
如此一来,长江水师就会急着决战。
5艘“江南级”、20艘“苏松级”、还有15艘“嵇康级”,20艘补给运输舰,就是他手里的全部兵力。
……
这个季节,天气已经冷了。
好在厚军服早已下发到各营,后勤给力。
2个月前,李郁一次性抛出了8万套军服的订单,交货期1个半月,没有人能够单独吃的下,只能拆分成若干个单子由几十个商人分别供货。
零散生产,费时费力。
让这些商人深感不便,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面前愣是赚不到。
于是在福成老爹的建议下,部分商人就投入资金开设了制衣厂。
厂区所需的土地是吴王府拨的,承诺不收一两租金。当然了,制衣厂只拥有土地的使用权,期限10年。
王爷亲自绘制的几种厂房图纸,青砖黑瓦。
这就促进了砖窑行业的繁荣!
而制衣厂会采购棉布、铜扣、丝线、皮革、棉花等等一系列原料。又牵扯进来了数百个原料商人。
商业就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
上游吃肉,下游可以跟着喝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李郁的10年对内经济规划当中,也有三驾马车:
煤铁、棉布、基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