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泽县就这样轻松的占了。
缴获2000石粮食,2万多两白银,刀枪弓箭无算,还有一些看不上眼的火炮。
大军没有在城内驻扎,而在城外休整,耐心等待追击残敌的轻骑兵归建。
兀思买率领骑兵营1800骑追杀数十里,己方损失不超过2个巴掌。
战果很不错:
砍杀溃兵千余人,俘虏2000余,其余有的跳江,有的跳河,有的被累死,有的失踪,总之十分过瘾。
这也让一众军官都意识到,太需要扩大骑兵的规模了。
……
兀思买血染盔甲,得胜回来的模样十分嚣张。
甚至念起了边塞诗:
“彭县一战好牛哔,又砍又杀一千七。”
对于这首诗,
郑河安觉得还行,杨遇春知道水平很差但是却拿不出可以压制对方的七绝。
总之,兀思买是进步了。
他已经从背别人的诗,进化到了可以自己赋诗。虽然遣词粗俗了点,风格油腻了点,好歹是原创!
他甚至私下请教过李郁。
李郁的评价是:
“流畅简洁,已经接近乾隆的水平下限了。”
这个评价让兀思买兴奋了很久,进步了,进步了。
他把原因归咎于:
久在江南,不经意间浸润了此地的文气!这若是在草原,定然是浸润不到的。
毕竟草原的同胞们被清廷玩傻了。
一部分在念经,一部分在还晋商的高利贷,还有一部分在流血。
哪儿有闲心思去琢磨什么诗词?
……
常贵仁一口气打马跑到下个关隘,举着腰牌大喊:
“本官是九江总兵,有紧急军情汇报。”
这就成功的和逃兵撇清了关系,被放入驻在丘陵高处的营垒。
“彭泽县这就丢了?”
“吴军的战斗力又进步了,而且伪吴王亲至战场。不可挡,不可挡啊。”
听的驻守这个营垒的游击,面如土色。
而在湖口县的副都统歧征,听完了跪在地上哭的好伤心的常贵仁讲述了他和6000弟兄是如何浴血奋战。
无奈敌军强悍不似人。
数万吴军叠加数不清的大炮,实在是扛不住。
正如他所预料,歧征没想杀他。只是对于吴军的炮术十分感兴趣。
……
“常总戎,你看接下来还有何策略可抵消伪吴王的火器优势?”
“回都统,下官建议以百姓为前驱。”
“嗯,是个办法。”
帐内还有一人,乃是土尔扈特盟长,舍楞。
见歧征的眼神投向自己,似笑非笑。他立马擦擦油手,粗野的拱手:
“我等土尔扈特勇士愿意为大清效力。”
“好。”歧征一拍桌案,“本官再给你1万绿营兵,由你指挥。”
“火炮能不能多给点?”
“没问题。”
歧征答应的十分爽快,惹的常贵仁心里一阵嘀咕。
抚远大将军坐镇九江调度,把鄱阳湖东岸这一大摊子都留给了歧征全权负责。
旁人或觉得歧征是旗人当中少见的斯文人,不像有的旗官言行粗野好似野猪。他很清楚这货有多阴险。
……
湖口县往东,清军布防层层叠叠。
进攻第1道防线,李郁亲临战场。
一名炮兵营指挥使,皱眉说道:
“王爷容禀,由于地形和丘陵高差的缘故,正面可展开兵力区域过短,我军的火炮找不到合适的射角。”
“依托盾车,挑选火枪兵对射吧。”李郁轻轻说道,“让第4军团上,压制敌军火力后杨遇春的甲士营一鼓作气冲上去。”
第4军团的2个营,哭丧着脸接受了任务。
在做进攻准备时,他们提了很多的要求:
比如盾车不够厚,再加装一层盾牌。
躲在盾车后边脑袋还是很危险,能不能借一些铁盔。
滑膛枪的射程还是太近,能不能换装线膛枪。
……
第2军团的兵先是瞠目结舌,后来哈哈大笑。而第4军团的军官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气的发抖。
但王爷不发话,那就只能照办。
半个时辰后,终于凑齐了一支略显猥琐的进攻力量,第一批是400人。
2人组合,手快的负责装填,手稳的当射手。
弯着腰缩着脑袋躲在了第3排盾车后面,一起缓缓前进。
清军的红衣大炮响了。
居高临下射程有优势。
伤亡从一开始就出现了,而且不算轻。好在前面推盾车的多是俘虏绿营兵,死伤了不心疼。
李郁很担心,下一个瞬间第4军团来个弃枪而逃。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也只能挥泪斩马谡。处决逃兵,取消编制,让第4军团成为一个笑话。
……
100丈,
盾车后的线膛枪开始射击了。腾起一股股白烟,零星但不混乱。
李郁将千里镜朝向清军防线,看到了矮墙后陆续有清军炮手中弹倒下。
他心里默默说道:
“替我争点气吧。”
“大阪师团虽然油滑狡诈,可他们依旧是7个甲种师团之一。他们只是不爱被军部忽悠,不信七生报国,但战斗力并不差啊。”
天遂人愿,
进入火炮死角后,盾车阵在60丈处陆续停下,形成了一道简易障碍。
李郁手一挥,
士兵们立刻驱使第二批绿营俘虏举着大盾往前冲。他们的任务是进一步加固盾车,形成简易工事。
大盾加固在盾车前面虽然挡不了实心炮弹,至少能挡住箭矢和霰弹铅子。
很快,
第二批进攻兵力400人散开后快速奔跑,以百米冲刺的姿态直奔盾车。
敌我双方皆目瞪口呆,
人才啊。
红衣大炮只来得及响了一轮,战果少的可怜。
此次战役后,形成了第4军团代代相传的智慧之一:进入战场工事时,冲锋速度要快,队形要散。
……
随着这批人的加入,盾车防线后的火力绵密了许多。
线膛枪加米尼弹,躲在盾车后面叭勾一枪,对面就有个倒霉鬼中弹。
清军的红衣大炮是一种落后的老式前膛生铁炮,加上百年不变的战术,总是布置在阵地的最前沿,保证最大射程。
炮车简陋,炮筒沉重,一旦炮位固定下来短时间内就很难挪动。
一门红衣大炮前,
清军炮手举着葫芦瓢,冒死往炮口里加火药粉。刚倒进去一半就被一发米尼弹击中腰部,惨叫着滚下坡。
第二名炮手拿了赏银想替补,刚迈出土袋垒起的矮墙,又同时被两枪击中滚下山坡。
这下没人敢露头了,大炮成了摆设。
任凭军官们怎么骂,怎么抬高赏银,就是没人去!
先登也不过是九死一生。现在出去摆明了是十死无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