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胜利的典礼、成功的典礼。
意义重大,教育了部众,激励了百姓,震慑了各方势力,暂时捏合了人心。
近卫军团还进行了炮术演练。
对长江中停泊的一艘挂着大清龙旗的靶船,进行了饱和射击。
10门重炮齐射,3里外的靶船爆炸,腾起耀眼的火球。
【李郁的事先安排:靶船内藏了100斤火药,死士听到炮声就点燃2丈长的引线,然后跳船潜出半里地再冒头。和外行人讲专业知识,讲的越多越显心虚,不如直接欺骗效果更好。实心弹和爆破弹的区别,几百年后懂的人也不足百分之一。】
……
各地士绅商贾被这种强悍的武力所震撼,“忠清度”下降,“忠吴度”上升。
这些人或许很坏,但是绝对不蠢。
武力代表着什么他们很清楚。王朝更迭靠的都是武力。
这位年轻的吴王,麾下火器如此犀利,也就意味着他拥有了和爱新觉罗氏掰手腕的实力。
悲观点想,也可以划江而治。
“恭贺王爷。”
“王爷吉祥。”
“王爷威武。”
李郁深陷于扑面而来的马p当中,矜持的颔首示意,微笑着和众人见面。这种虚伪、没营养但必须走的场面,以后会很多。
要争取天下,就必须拉拢这些骑墙派。
如果说江宁百姓的拥护,代表的是民心。
今日观礼的这些家伙,代表的就是民力!
民心是松散的、虚无缥缈的。民力却是具体的,可以转化为战斗力的,比如说钱粮,情报,组织力。
得民心者未必得天下,得民力者却肯定能得天下。
你要问这民力是从何处来?那就得看你的手段了!
吴王殿下的手段,刚柔并济,时而狠辣时而如沐春风,将人心算计的淋漓至尽。
……
民心有作用吗?
有!
拥有了民心,就可以以最小成本快速获得兵源和民夫。
马钢和第一军团的新兵就是最好的例子。
或许有人说裹挟也可以达到目的,但是会带来管理成本的急剧飙升还有战斗力的下降,俗称:内耗巨大!
你得抽出很多的督战队,看住“裹挟壮丁”。
不情不愿的年猪尚且那么难摁,何况是一群群的大活人。
不要万不得已,李郁都不想通过裹挟扩军!
他一身戎装,微笑着望着底下数不清的笑脸频频挥手。
心想,自己这也算是谱写了一本“回到清朝当王爷”。
典礼结束后,还有更重要的事。
逐个会见各方势力代表,或试探、或讨价还价、或图穷匕见。
百姓一方代表是跪拜的,这也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提出过分要求,最多是希望不要增加杂捐。
李郁承诺:
“秋收在即,征粮一粒不多,一粒不少。若有底下人搞事,可来告状。”
“至于说徭役,目前部分地区已经彻底废除。但是兹事体大,只能循序渐进,优先在配合度高的区域施行。”
……
士绅代表,则是圆滑的多。
似乎说了很多话,可仔细一琢磨好像啥也没说。
直接杀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后对抗清廷的战争会提高几个难度。
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士绅接受“全额纳粮”,并且放弃征粮、断案之权。李郁承诺,不宰肥猪,不摊派捐输,兵不入朱门。
双方落到了白纸黑字,算是划下了道,以后的博弈尽可能有道可循。
至于说最敏感的“科举”问题,暂时搁置争议。
薄薄的一张纸,背后的意义是谁来切蛋糕。
士绅的最高追求,是坐上桌并且获得一把餐刀,自己切蛋糕自己吃,同时分给桌下的人。
而李郁目前肯定不敢授予这把刀。
因为,不够信任!不敢信任!
但他承诺士绅家族子弟可以投军,直接穿戎装扛大枪。李郁保证,同等情况下优先提拔。
但双方都清楚,不可能的。
大批士绅子弟从军,就意味着他们彻底倒向吴王。
最终,李郁收下了许多贵重的贺礼,双方客气道别,算是达成了有限合作。
……
商贾代表就很微妙了。
恭敬谦卑,却又十分警惕提防。
李郁照例,开始划道。
除了之前约定的坐商固定税、工矿作坊税,还增加了一个行商税,针对中间商征税!
这些人两头跑,所获利润是个谜,但绝对可观。
范京派人在大运河、官道、交通枢纽、以及城门口设置了足足66处税关,对经过的行商征税,税率30抽1.
但李郁并不会取消中间商,搞点对点的商业世界。宇宙不该是二元的。
商贾们默然,对此并无抗议。
而且被告知。路过税卡后,会得到纳税证明一张(内标货物的起运点和终点),避免重复征税。
……
考虑到货物价值很难界定,存在很大的灵活空间。
李郁特意定下了一条规则,若是对所定金额有异议,可以实物交纳。
例如,100匹布,那就交3匹布。零头抹掉,皆大欢喜。
堵死灵活!
如此细致的规定,商贾们很欣慰。
“本王对于守法商人,大开绿灯。税率一旦固定短期就不再更改。更不会临时增加摊派,杂捐。亦不会允许胥吏在中间搞猫腻。”
“尔等商人最在乎什么?秩序!”
这两字一出,众商贾瞬间点头如小鸡啄米。
这可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李郁笑道:
“本王给你们一个铁打的清晰的安全的秩序。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莫要试探刀刃是否锋利。”
……
称王后,许多事情都要跟着改一改了。
“江南保境安民团练”这种模糊不清、似忠似贼的名称就被废除了,旗帜为“李”或者“吴”!
李家军并无异议,符合常理。
吴王和吴军就不一样了,世人听了立马会联想到朱元璋、吴三桂。
胡灵儿自然升格为王妃。
而杨云娇、韦秀成为侧王妃。
遗憾的是韦秀依旧无孕,白胡子大夫说了一大通,概括为两个字:宫寒!
对于疍民出身,风里来雨里去的韦秀来说倒是极有可能。
这种事只能看天意。
李郁倒也不以为意,但是他哥韦俊得知后主动上书请罪,表示自家妹妹配不上侧王妃的名号,希望讨一封休书。
李郁不置可否,原封不动的退回。
倒是让韦俊的心,更加忠诚了几分。
以大清朝传统的观念,韦俊觉得生不出孩子还真是娘家的罪责。
他没意识到,李郁安插他在第二军团最大的用意就是牵制苗有林和郑河安这两个人。
虽仅为一营指挥使,却因为外戚身份拥有了相当于大清朝“密折权”的地位。
李郁称王后,苗有林对他尊重多了,再不敢以“清风寨三当家”的身份视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