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以后若是有更多降官也要拉进来。
山头,就是这么来的。
……
次日,张厉勇开始练兵。
几十名手持大刀的亲信,站在面前。
一个上午,就斩了50几颗首级。
要想成为正规军,认识鼓号旗帜,懂得阵型变幻是基本素质。
长矛猪突,只会前进不会后退的打法是外行,遇上厉害的对手,会死的很惨。
张厉勇要把这一万余人,操练成精锐的冷兵器搏杀军团。
光长矛是不行的,他已经打了申请,索要500套刀盾。
洪教主在塌上,听闻了手下奏报,只是笑笑。
“朕用人不疑,给他。”
“顺便告诉他,朕希望他能够做好先锋。”
“万岁之月匈襟,超越唐宗宋祖。臣佩服。”
司马尚,及时的献上马p。
他在教帐内的地位,扶摇直上。
在襄阳搜罗了20女子,皆是上品。
就连洪教主这种草原老骑士,过眼后都颇为满意。
于是,提拔为百夫长,管理女营。
虽是小小百夫长,可得到了圣眷,就不一样了。
许多人私下腹诽,一个狗官居然爬到了老兄弟的头上,实在是不公平。
……
洪教主也未曾意识到,自己心理的微妙变化。
起初,他是很厌恶这个降官的。
慢慢的,竟觉得他越来越顺眼。
做事漂亮,说话也好听,知礼节知诗书。
拍马p,总能拍的恰到好处。
而帐下的那些老兄弟就不行了,文盲大老粗。
只会说个教主牛哔,教主真雕。
偶尔自己想聊点人文、诗词,抒发一下含蓄的情感,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司马尚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进士出身,经史子集无一不通。
总能在自己发表高论之后,再加以总结、升华。
挖掘出一些,自己都没想到的深层含义。
偶尔宴上合诗,也是合理发力。
他所合的诗,总是比朕的诗,水平稍微低那么一丢丢。
这样的下属,哪个领导不喜欢呢?
……
“司马,朕的仪仗、服饰也交给你吧?”
“臣诚惶诚恐。”
“哎,不必紧张。你办事朕放心,就再成立一个銮仪卫吧,也归你节制。”
“谢万岁。”
洪教主突然问道:
“张厉勇会忠诚于朕吗?”
“一定会。”
“好,过些天就让他去打几个城池吧,让朕瞧瞧他的忠诚和本事。”
“遵旨。”
简单过问了城防,还有后勤辎重事务。
又召来了各府分支使者,严厉斥责,令他们拿出具体行动,全面开。
若是真心效忠本坛。
必须将舵主本人的儿子送来,作为质子。
当然了,日后打下江山,也会大加封赏。
洪教主的手腕,震慑住了周边数省的各路杂牌军。
7成的分支,都决定归顺总坛,接受洪教主的统一指挥。
“万岁,您是累了吗?”
“朕年过四十了。”
“万岁若是不说,妾身等都以为才30。”
“好好侍奉朕,以后你们都是嫔妃。家人们也可以富贵共享。”
说到这里,2个女子居然低头哭啼了。
洪教主不喜,皱眉道:
“哭个甚?”
“妾身的家人,还在大牢里,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你家是?”
“妾身是商贾出身。”
“你呢?”
“妾身的书香世家,家人在衙门做个小官。”
洪教主宽厚的笑了:
“诸位爱妃,不必担忧。来,写下尔等家眷名字,朕令人放了就是。”
“谢谢万岁。”
羊毛毯上,洪教主挺戈突围,大杀四方,甚是快活。
……
2天后,具体的统计信息出来了。
金4000两,银15万两,粮食3万石,刀剑弓弩2万多件,鸟枪1000杆,大小火炮50门。
另有甲500套,军靴4500双,衣3000余件。
大捷!
而张厉勇为了表示忠心,又恭敬的出了个主意。
城中大户,定然有所隐匿,金银绝对不止区区十几万两。
要上大刑,这帮人才会招。
那个狂呼“武昌人杀襄阳人”的断臂炮手,给他的心理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连带着对襄阳人也恨上了。
洪教主深以为然,立即照办。
而且找来了大户家中的奴仆,让他们揭发。
数日下来,又挖掘了8万两。
而且,这个数字还有上升的潜力。
偌大的襄阳,士绅商贾数量庞大,这些人的家财往往是私藏不露。
大清——白银黑洞之国的称呼,不是白来的。
……
这一点,官绅知道,商贾知道,皇帝也知道。
紫禁城,
隆宗门外,一排简陋的小木屋。
就是大名鼎鼎的军机处了。
军机处向北50米,就是养心殿。
乾隆原本很少在养心殿办公,因为他爹喜欢泡在养心殿。
父子政见不和,哪怕是阴阳相隔,也依旧气场不和。
然而,最近他天天移驾养心殿办公。
因为紧急军报实在是太多了,比京城的乌鸦都多!
军机处章京、大臣们需要来回奔跑。
所以乾隆若是在其他大殿办公,这帮人每天就得跑个迷你马拉松。
于敏中差点翘辫子,
军机章京一人过于疲惫,摔骨折了。另一人跨门槛的时候被绊倒,牙齿都摔断了。
望着来回跑,气息不匀,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军机处众人。
乾隆终于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
迁就一下这帮奴才们,省省狗月退。
否则,在平定白莲教匪之前,军机处先会全体阵亡。
“湖北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真是不让朕省心。阿桂到哪里了?”
“奴才根据驿传推算,此时大军在河南中部,应该渡过黄河了。”
乾隆还未来得及说话,殿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名满章京,神情惶恐。
进门就扑通跪下了。
贴身太监的脸色刷就变了,不敢看皇帝的表情。
……
沉默,只听见乾隆的呼吸。
突然他发出一声笑:
“朕猜猜,肯定是坏消息。襄阳城被攻陷了吧?”
章京抬起头,惶恐说道:
“皇上英明,襄阳于6日前被教匪里应外合攻陷,湖广督标副将投敌,主动骗取了两座县城。”
“绿营兵首鼠两端,枉领军饷,该杀。”
这名满章京又鼓起勇气说道:
“还有一份江南的急报。”
乾隆瞬间抬起了眼皮,满是震惊。
“江南也反了?”
他夺过章京举过头顶的折子,浏览了两眼,就脸色大变。
奴才海兰察冒死上奏,苏州府劣绅李郁私蓄家丁,打造火器,突然袭击苏州城,满城十不存一。
短短2日内,已窃取苏松两府大部。
贼势浩大,四处攻略,常州府岌岌可危,旬日或陷于敌手。
奴才率兵驻屯江左,严防死守,谨期皇命。
乾隆四十一年,五月初三。
……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乾隆反复的读了三遍,纸张飘落。
于敏中恰好赶到,刚迈过门槛,颤巍的准备跪下。
他偷眼一瞧,望见了乾隆那不正常的脸色。
突然的红润,然后泛白,隐隐发灰。
心中暗自叫道:“不好!”
果然,年过六旬的老皇帝突然起身,伸出手指。
刚想骂人,摇晃了一下,倒了。
“御医,御医。”
惊恐的叫声,响彻养心殿,惊起一片宫墙上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