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30两,骡子10两。现在就可以成交。”
松二爷气的直拍桌子,敢情那些炖牛肉,糖醋排骨都是这么来的啊。
亏了,太亏了。
在咱大清,老实人吃亏呐。
白养了一个月,两头牲口多吃了多少粮食,心都在滴血。
&t;divtentadv>“卖。”
多隆当场就给了他40两银子。
“小多子,你都不等买主来了再给钱?万一人家不收呢。”
“二爷,您呐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这战马有多少收多少,南方商人讲信誉的,不像咱旗人说话没个谱。”
“成,小多子你是有本事的。”
“江南潮湿,气候不适合养马。以后都统衙门追查起来,咱统一口径,马不服水土,病死了。”
松二爷激动的一拍脑门,这理由好,合情合理。
自己刚到苏州城,就因为水土不服抓药花了5两。
这牲口肯定也水土不服,所以病死了。
太合理了!
“二爷慢走。”
多隆看着他离开了,才喜滋滋的牵着马出门了。
有一固定的生意伙伴,见马就收,而且给的价格特理想。
这些战马,最终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西山岛!
李家军的骑兵规模,正在一日日的壮大中。
每天绕着西山岛奔跑训练,熟悉追击战。
根据主公的要求,骑兵目前就两项任务,侦查和追杀!
步兵击溃来犯之敌后,骑兵出动一路掩杀。
兀思买说过,追杀就要像狼驱赶黄羊一样,用战刀和马蹄施加压力,驱赶着敌人互相踩踏,打散敢回头结阵顽抗的敌人。
李郁补充了一句:不能逼的太狠,否则容易被逃敌反噬。
战争,是一门残酷而优雅的艺术。
而艺术,都是钱堆出来的。
这支200人规模的骑兵,已经花费了15000两。
每天消耗的苜蓿,干草,黑豆,花生,盐巴,也是惊人的。
甚至,这些战马还吃煮鸡蛋。
相比而言,还是火枪步兵更便宜。20两银子不到,就能武装齐全。
两百多里外,
一场残酷的战斗画轴,正在缓缓展开。
福康安终于布置完毕,开始了第一波进攻。
作为一员沙场老将,他已经派兵四周侦查过了,确定流贼没有战船的支援。
第一波,是提标中营。
700战兵,阵型严密,最前面是大盾兵,几乎护住了整个人。
后面,是猫着腰的弓箭手、鸟枪兵。
中军副将,小心翼翼的跟着部下,他得到了同僚的警告,小心被流贼打黑枪。
李二狗,放下了千里镜。
小心的收拾起来塞进了口袋,这玩意金贵,临行前义父赠送的。
“灶丁弟兄们,别慌。老规矩,没有命令不许乱放枪。”
“就官兵顶的那破盾牌,咱一枪就透。”
“瞧好了啊。”
李二狗突然起身,端起他那杆加长燧发枪,略略抬高瞄准。
一发铅弹,击中200米外的包铁盾牌。
穿透,后面的绿营兵受伤倒地。
队伍稍微混乱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伤者被拖走,其余人持盾堵上了缺口。
中军副将后背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击破盾牌,流贼用的是什么火枪,比兵部下发的火绳枪还要犀利?
后阵,大纛旗下。
“南军门,在想什么呢?”福康安不经意的问道。
“禀抚台,流贼所用火器如此精良,让下官想起了当年在西域和准噶尔的那一仗。”
“确有相似。”
“下官斗胆,妄猜这股流贼的背后,有洋人的掺和。”
福康安没有说话,兹事体大,不能随便下结论。
不过,他心里是赞同这种猜测的。
精锐火器,古怪战船,背后定然是有庞大势力支持的。
就像当年的准噶尔,所用火枪就是来自北方的邻居,沙俄。
他听死鬼老爹傅恒大学士讲过,凡是参加过准噶尔之战的朝廷兵勇,都对准部精良的火枪印象深刻!
如今英吉利商人狼子野心,总是妄想着全面通商,觊觎我大清的财富。
如今不满于一口通商,甚至在广州搞起了商业同盟,拒绝购买任何商品。
皇上英明果断,拒绝了英人的无理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英人支援一支叛军,合情合理。
“来人。本官口述,你记录,然后600里加急送兵部。”
营中的一员文书,在战场上写下了这份紧急军报。
轰,一声炮响。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震惊,流贼居然会使炮?
一发6磅炮弹,落在了清军盾牌军阵的前面2米,然后弹跳起来,砸飞2个盾牌。
又砸倒了5名清军,触目惊心。
副将大喝一声:“冲上去。”
话音未落,又是两发炮弹飞了过来。
看似速度很慢,一个小黑点,变成了大黑影。
但是人却躲不开,眼睁睁的看着炮弹打入阵中。
原本严整的盾阵,立马出现了混乱。
“放箭!”
副将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则士气完蛋。
虽然这个距离,抛射箭矢的杀伤力不理想,可必须要还击。
光挨打,不还击,即使是提标精锐也扛不住。
与此同时,灶丁们也开始反击了。
李二狗大吼一声:“放。”
一排白烟,齐刷刷的喷出。
清军前面的盾阵,顿时倒下一片。
弓箭手,鸟枪兵们也开始了仓促反击。
枪声一片,箭矢如飞蝗。双方互有伤亡。
嗖,一支梅花针箭钉在身后的木板上,箭杆还在抖动。
李二狗伸手拔下,观察了一下箭头。
生铁箭头,细长凿状,若是人中箭,穿透效果应该很强。
一瞬间,他觉得披甲也挺好的。
躲在掩体,矮墙后面的火枪手们,已经进入了自由射击状态。
只要装填完毕,就瞄准击发。
不管能否打中,都缩头赶紧装填。
垒起环形土袋防御的4门火炮,是最为忙碌的。
炮手们不停的重复着动作,轰击敌人。
队长瞧着炮弹的落点,开始落到敌人后方了,赶紧大吼:
“压低一些,打入木楔。”
一个炮手抄起锤子,砸入了一块木楔,炮口顿时压低了。
点燃引信,一发铁球呼啸着飞出,正好砸在了最密集的区域。
“美得很。”
队长喜滋滋的咧着嘴笑了,他可以想象被炮弹击中的壮观。
残肢断臂飞起,番茄酱炸裂。
然后有的人发现,自己的胳膊没了,赶紧发出最痛苦的惨叫。
“清军退了。”
阵地上一片欢呼,但是也没忘了赶紧再打一轮,痛打落水狗。
提标中军副将死了,死于炮击。
连同他的几员亲兵,血染疆场。
倒是实践了他酒后的戏言:咱弟兄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江南提督南云升的脸,变的很难看。
他刚想抽刀,亲自带队冲阵。
却被福康安拦住了:“苏松镇战船还有多久抵达战场?”
“按军令,他们今天下午就该到,最晚也不会超过明天清晨。”
“那就等,等战船一到轰平这镇子。”
“下官遵命。”
福康安是员优秀的统帅,冷血但不冲动,理智的很。
这种性子,倒是很像乾隆。
清军就地安营扎寨,也开始挖壕沟,摆拒马。
中间隔了2里无人区。
刘武来了,指着两军中间问道:“这些尸体里面有没有伤员?”
“你想干嘛?”
“拖两个没死的回来,我给他治伤。”
“刘叔,你脑子进水了吧?”
“小乞丐你过来挨打。我踏马的就是想抓个俘虏问问,清军来了多少人!孙子兵法,你懂不懂。”
二狗嘿嘿笑着,讨好的递上一只叫花鸡,泥壳包裹着。
厚颜无耻道:
“我是讨饭的,不认识孙子。”
如此赔礼,刘武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接过叫花鸡,敲碎泥壳,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坐在一边撕着吃。
再撒上一撮盐,味道真不赖!
他自言自语道:“如今丐帮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嘛,叫花鸡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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