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众人才如释重负。
存菊堂众人,都是只会用拳脚,不会用脑子的好汉。
潘府重金委托,财帛动人心。
可谁都知道,范家不是普通人家,那是诗书传家千年的名门望族。
那一个个进士及
李郁,雷老虎,还有管家,三人上楼关起门来谈正事,其余人就在院子里眼巴巴等着。
“不够!”
“伱说什么?给的银子还不够?”管家青筋暴起,诧异的跳起来。
“远远不够。”
“你们存菊堂的人没种对上范家的家丁就直说,别找借口。”
“不,我们有种。只是,得加钱。”
李郁也站起来,瞪着管家,眼露凶光。
“加,加多少?”
“开拔费2000两,其余照旧。我保证打爆范家的家丁,把桑田抢到手。你做不了主,回府请示吧。”
管家一脸不思议的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
“2000两,还不包括工钱赏银?”
“军师,你也太黑了吧。潘府肯定不答应。”
就连雷老虎,也觉得这价钱开的离谱。
只有乌鸦,抠完鼻孔虚空一弹:
“这次我顶军师,咱们堂口的弟兄值得这个价。”
“反正除了咱们,苏州府没有
……
潘府好几天没有回音。
存菊堂众人也只当是没发生过这回事,生活照旧。
堂口骨干一共有18人,包括雷老虎,李郁在内。
每月一人例银1两,包吃包住。
生意不是每天都有,隔上十天八天才能接上一桩打人的美差。
打完了人人有奖金,受伤的多拿一份,朴素无华。
院子里,枪棒架上空空无也。
十几条少年,人人拿着趁手的武器在练武,打熬筋骨。
李郁是唯一穿着上衣的,显得有些不合群。
雷老虎只穿着一条短裤,正在疯狂的打沙袋。
他的爆发力极强,满身横肉,粗短的脖子几乎消失了。
练家子一看就知道,这种体型是最能打的。
一秒出拳两次,左拳轻右拳重。
很快灰尘腾起,沙袋剧烈的颤抖着。
李郁猛然间联想到,大嫂是怎么熬过来的,大嫂苦啊。
随即摇摇头,打消这种不义的念头。
乌鸦的背部纹着关公,一直延伸到肩部。
这在道上,是实力的象征。
扛不动的,都早早投胎了。
雷老虎名副其实,胸前纹了一头下山猛虎,细嗅玫瑰。
最后一记右勾拳,他直接把沙袋打爆了。
漫天灰尘,惹来一片叫好。
……
“好功夫。”
潘家族长,潘达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门口鼓掌道。
众人立刻停下练武,分开一条道。
“潘老先生,请到正厅喝茶。”
这一次,依旧仅有三人。
潘达新,雷老虎,还有李郁,表情严肃。
“老夫只想问你一句,你就不怕吗?”
李郁稍加思考,当即回答:
“只要不伤了范家本宗族人,不伤了儒学脸面,我若能让范家吃瘪,两江官府乐得其见。”
“至于范家族人,并无州县亲民官,多是清贵官,想整我要拐好几道弯,怕是不易。”
“不简单,英雄出少年。”
潘达新忍不住赞叹道,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