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铁片捏在指尖细细打量，眼神悠远，似是回想着什么。
“据说万年前所有灵神境强者凭空消失之后，妖魔两族的强者趁人族群龙无首，便组织兵力大举进攻，在那种情况下，十大上古遗族剩下的强者只能站出来和妖族对抗，和妖魔两族在上古战场展开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
“其中五大上古遗族正是在这场战争中被灭了族，剩下的五家也是元气大伤，只能在安顿好人族秩序后，便陆续归隐而去。”
“不过人族都是擅忘的，在当年那批参与者陨落干净之后，关于那场大战的记忆也渐渐被人族遗忘，雷灵族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宁骄阳听得神情愣然。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万年前的事了解的已经够多的了，却不曾在众神消失之后，人族还经历过这样的浩劫，真的全靠十大上古遗族的那些英雄们的牺牲，才使人族得以继续延续万年之久。
下一秒，她好像抓住了什么。
她方才说过世间还存在着五大上古遗族，商阙又说那五族已经被灭族，那也就是说······
她猛然瞪大眼睛，看了铁片一眼，压低声音，“商阙，你是说雷灵族已经被灭族了？”
商阙指尖微动，一层水蓝色灵力薄膜便将铁皮包裹其中。
“放心，他听不见。”
商阙说道：“不错，雷灵族便是灭族的五族之一，大战时他们冲锋在最前面，这种结局也是不可避免，至于你口中的那位雷老······”
商阙看了铁片一眼，遗憾地叹了口气，“想来他是在大战开始之前便已经陨落，因此才能在天地规则下残存下一缕灵识，所以并不知道雷灵族灭族的消息。”
闻言，宁骄阳顿时陷入五味杂陈之中。
雷老一万年都在等着有人把自己的功法带给族人，可他的族人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尽数牺牲，世间仅剩他这一抹雷灵族的孤魂。
何其残忍，何其悲凉啊。
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将这么残忍的消息让雷老知道，就让他老人家抱着希望生活下去，直到灵识消散的那天依旧满含希望地故去好了。
轻叹一声，宁骄阳默默将铁片收入了胸口之中。
出了这么一遭，她连得一门神级功法和一件神级护身法器的欢喜也彻底消失，没再说什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日，果然如萧天佑前日所说的那样，一大早便有马车来商宅门前接人，马车带着二人直奔城南而去。
相比于人少清净的城东，越往南走，人流便越多，环境也越杂。
一路上，有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马车都和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隔着老远，宁骄阳一眼就能看见被街边商铺遮去大半，却依旧恢宏高耸，华丽富贵的高楼。
擎天交易行。
相较于莫城那个，圣明城这里的交易行显然规模更大，等级更高，整座楼被灵石点缀，在日光下散发着绚丽的光芒，看起来竟是比宫殿还要气派。
本以为马车会将他们送到交易行的门口，却不曾想，马车直接绕过了交易行大门，停在了后门的位置。
萧天佑就等在此处，见宁骄阳和商阙下了车，他便主动迎了上去，“萧某已为二位准备了雅间，请二位随萧某来吧。”
宁骄阳二人自然不会推辞，跟着他走进了交易所后门。
原本在外面看见那络绎不绝的马车数量，宁骄阳就已经料定这里的人不会少，却不曾想一进到楼里，人数比她猜想的还要多得多，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每层楼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她算是知道萧天佑为什么带他们从后门进了，这阵势，从前门也进不来啊。
萧天佑领着二人从一条隐秘的通道直接去往事先准备好的包间。
房门一关，外面喧闹的人声立刻被彻底隔绝，听不见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