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高宁侯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苏姨娘顿了顿,随即沉下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说道:“侯爷,我就明说了吧,其实檀儿喜欢那个傅玖,之前她还数次出入傅家,我猜,傅玖应该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故意引诱,想借着檀儿攀上侯府,上次在林中,两人原本是想私会,此事若是成了,那傅玖便能有理由做侯府的女婿,但不知为何,傅玖的娘子程氏忽然出现,这才没叫两人得逞。”
“檀儿回来后,我们知道了这件事,夫人又伤又怒,思虑之下,决定一面重罚教导檀儿,一面把这件事情瞒下,我原本答应了夫人,不会将此事外传,可眼下傅玖写信污蔑我与檀儿,也不一定是受人指使,或许......”
她脸色沉了沉,“他是因上次的事情不成,便怀恨在心,眼下看到檀儿定下这么好的亲事,所以便借机报复!”
骤然得知这件事,高宁侯大为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问道:“不会外传?在你们眼里,难道本侯就是个外人?这么大的事,你们竟从未告知于我!”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这副模样看起来,竟比他刚进门时还要狰狞。
苏姨娘见他动气,往后瑟缩了一下,低声道:“侯爷,您消消气,我们不是故意瞒着您的,之所以不告诉您,是夫人说,害怕这件事情越传越广,到最后没法收场,坏了侯府的颜面,我们这才没说的......”
“这也不是你们欺瞒我的理由,就算我知道了这事,难道还会往外嚷嚷不成?”
“侯爷,您也要体谅夫人,她也是爱女心切......”
高宁侯冷笑了一声,“爱女心切?只怕哪天刀驾到本侯脖子上了,本侯都不知道你们暗地做了些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呀!”
苏姨娘想要上前去拉他,却被一把拂开。
她眼角潺潺滑出泪来,“都是我们不好,惹得侯爷生气,可是侯爷,这件事并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而且,在我们的日日规劝之下,檀儿她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还亲口应下了与六皇子的婚事,这件事说到底都过去了,您就别再为此生气了,万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高宁侯却不听,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大步往外走去。
“我徐家竟然养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我倒要去问问袁如霜,她是怎么管教的女儿,还有那个逆女,竟然做出这种辱没家门之事,合该打死才是,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
苏姨娘忙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叫道:“侯爷,你方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动气了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檀儿禁足这么久,每日闭门思过,早就悔过了,眼下檀儿的婚事已经定了,满京城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徐家,尤其这封信的目的还不明,您若此时再去提起这事,岂不是正好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这话说得也在理,高宁侯脚步顿住,又走回来坐下。
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忽然一掌劈在炕桌上,掌力竟将梨木炕桌都震出了裂缝。
苏姨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缓了缓神,才又柔声安抚道:“侯爷消消气,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不管怎么说,夫人已经尽力弥补,檀儿也已顺利定下亲事,只等赐婚圣旨一下来,事情便再无更改......”
高宁侯心里烦躁,伸手打断她的话,“先不必说了,这笔账,我日后再跟你们清算。”
苏姨娘顺从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