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笑了笑,“不急,我家夫人自有安排,两位再耐心等等吧。”
程兴见屏风里没有动静,只当是这些大户人家规矩多,害怕自家媳妇心急,会惹得人家不快,就暗暗扯了扯黄氏的袖子,示意她先别这么多话。
黄氏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两人拘束地坐着,连屁都夹着不敢放一个,茶也喝了一盏又一盏,却一直没等到屏风里面的人发话。
黄氏喝了不少茶水,等了这许久,不由就有些内急,她再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忽然起身,径直朝着屏风里面走去。
不过,她究竟是不敢得罪人,面上挂着一抹谄媚的笑容,讨好地道:“夫人呀,今日叫您久等,是我们不对,我向您赔一句不是,可您把我们这样干晾着,也不是办法呀,买卖总归还是要谈的,您说呢?”
话说完,她也绕过屏风进到了里面,待看清屏风后坐着的人是谁,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黄氏愣了一下,转瞬就变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你?”
听见自家媳妇的惊呼,程兴颇为惊讶,忍不住问道:“孩他娘,难道买主是你认识的人?”
黄氏却没应声,一双眼睛只死死地盯住那个正坐在椅子里悠闲喝茶的人,眼中的恨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程兴没听到回应,疑惑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也跑去屏风后。
看见坐在椅子那人的相貌之后,他像是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张着嘴半天,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黄氏先反应过来,冷着脸问道:“你把我们骗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程兴也一脸怒容,“是你,不是买主,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花十五两银子,来买我家的水田?”
程令仪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说:“是呀,没做成买卖,你们很失望吧?”
黄氏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她戏耍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小贱人,你还装什么?上次在永宁府,你就把我们骗得团团转,眼下还想再诓我们?我问你,见了爹娘,你怎么不叫人,怎么不行礼,这般没规矩,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不孝?”
占便宜的计划落空,程兴气得不轻,瞪着眼骂道:“就是!你个不孝女,上回竟然装作不认识来欺瞒自己的爹娘,还敢带人威胁我们,我看你是这一年多没人教训,翅膀硬了,今日又想戏耍我们,看我不打你!”
说罢,他扬起手就想上前打人,不料却被一旁的石宁接住,一把就卸掉了他的胳膊。
程兴痛得哀嚎,额头上的冷汗如水珠一般冒出。
黄氏忙去扶自家男人,满嘴也都是一些恶毒咒骂的话。
程令仪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吐出几个字,“吵得慌,叫他们安静些吧。”
石宁满眼冷意,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看那样子,似乎是在考虑要对什么位置下手。
程兴和黄氏都没想到程令仪竟如此心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当即吓得不敢出声,连连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