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登徒子!我只是叫你过来挨着我说话的!”
傅玖眉宇间尽是笑意,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咱们只说话。”
“既只是说话,那你松开些。”
“娘子,为夫舍不得松开。”
“伤口疼了!”
听到这样说,傅玖神色一变,忙松开双臂,“是我莽撞了,令仪,你怎么样?”
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襟看伤口。
程令仪往后退了些许,一把拍开他的手,瞪着眼道:“还来?”
傅玖眸子里染上愧色,“你的伤……”
程令仪抿嘴一笑,“我没事,好了好了,这都入夏了,我嫌热,咱们离远些说话。”
其实傅玖一直小心护着她的伤处,既没压着她,也没碰着她,再说她这伤都已经结痂愈合了,根本没有那么脆弱,不会一碰就疼。
两人并肩躺着,这么一说笑打岔,身体上的那股燥热也渐渐褪去。
傅玖牵住程令仪的手,侧过身子瞧她,“令仪,我们已经许久未曾这般说过话了。”
“是啊,”程令仪点了点头,“那会儿在村里,你睡床,我睡门板,夜里睡不着时,我们时常一起闲聊,若是偶尔没话说,你便挑灯夜读,我呢,也就在你旁边看一会儿医书,后来你伤好之后,还把床让给了我睡,自己去睡门板,当时我便觉得你体贴呢。”
傅玖唇边溢出笑,“那当时你可曾对我动心?”
程令仪不答,反倒看向他,“不如我先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傅玖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或许是你第一次为我挖去腐肉、清理伤口的时候吧。”
程令仪有些惊讶,眉毛一挑,打趣道:“你确定吗?那会儿我的尊容可是惨不忍睹呢。”
一个又肥又丑,将近两百斤的肥婆,傅玖能看得上她?
傅玖摇摇头,“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外形之美,是最浅显的一层,令仪,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对你动心的时候,远比你以为的还要早。”
他一直记得,她那坚定专注的眼神,是她给了他勇气,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当时他就在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平庸之辈,他只要看着那双眼睛,心里就觉得宁静,与这种感受相比,容貌倒是其次的。
程令仪心中甜丝丝的,借用了叶茵茵曾说过的一句话。
“好罢,那就算你慧眼识珠。”
傅玖轻轻捏着她的手指,“你呢?你还未告诉我。”
程令仪却耍起赖来,“难道你一问我就要说吗?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傅玖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却满是宠溺。
外间天早已黑了,屋里龙凤花烛还燃着,温暖昏黄的光芒照亮整间屋子。
程令仪忽地打了个呵欠。
傅玖笑笑说:“困了?那就睡吧。”
程令仪点了点头,嘀咕道:“你是不知道,我一早就被捉起来梳妆了,这会儿同你闹也闹了,说也说了,正困得厉害,那我就先睡了,你也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