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程令仪每天都要吃药,药物里有助眠的成分,所以她一觉睡到快傍晚才醒。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橙黄色的光线带着一丝瑰丽的色彩,落在屋里格外耀眼。
程令仪一睁眼就见床边坐了个人,正一脸疼惜地看着她,是柳华。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醒了?我给你熬了参汤,快起来趁热喝一口。”
柳华把她搀起来,又把参汤端过来给她。
程令仪十分顺从地把参汤喝了,笑着说:“百年山参果然是个好东西,这些天日日都喝,我感觉我的身子已好多了。”
柳华把碗收了,笑了笑道:“徒儿,我有话跟你说。”
程令仪点了点头,“师父,您说就是。”
柳华看着她,目光渐渐沉凝下来,“不过,你得个先有个心理准备,切莫大悲大怒。”
见她这般严肃,程令仪态度也端正起来,“您直说便是。”
柳华眼中略有湿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程丫头,你可知,你自小就被人喂食毒药,而害你的人,只能是你身边之人,也就是你的亲人……”
听到这话,程令仪瞳孔猛地一缩,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
“师父,您说什么?!”
柳华叹了口气,“这件事,最先是师兄发现的,他没有声张,只暗中给你配置了许多调养的药,可都无甚作用,直到去年你中毒,他找我求解药的同时,顺便也叫我帮你疗治身体。”
程令仪还处在震惊之中,“师父,我中过断肠散的毒,那滋味简直痛不欲生,您说我身上还有一种毒素,那为何我却感觉不到呢?”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毒,只是一种调制出来的寒药,少量摄入并不会有伤身体,可你却是经年累月地服用,寒气累积侵蚀,已伤及本元,若是男子长年服食此药,则会身子亏空,变得病弱,若是女子被这等寒气纠结在体内,会……会损伤胞宫,难以生育。”
柳华说出这话后,便满是担忧地盯着自家徒儿,生怕她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哪知程令仪却是松了一口气,问道:“师父,那意思是不是,我虽中了此毒,但并不会发作,只是影响生育而已?”
柳华点了点头,仍旧担忧地看着她。
“伤及生育对女子来说,是最残忍的事,而且,寒药侵袭身体,会让你比正常人更虚弱……不过你也别怕,有师父在,一定会找到法子治好你!”
程令仪略笑了笑,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难怪,难怪之前钱老总变着法子给我调养身体,还有师父您,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柳华见她脸上没有丝毫难过,甚至还有几分释然,以为她是在忍着,不愿让自己看到了担忧,心里顿时犹如在石头上搓过,又酸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