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冷笑一声,“你娘子的病根本不是伤寒,乃是寒证与热证相兼,症在肠胃,我记得我给她开了一剂文黄汤,只需连续服用三日便可缓解,如今症状加重,要么是她吃了药性相冲的东西,要么便是根本没有好好用我的药。”
“你胡说!”
毛陈怒斥道:“你这黑心肝的婆子,我娘子就是喝了你那什么狗屁文黄汤,才变成这样的,哼,一会儿等杏林堂的郎中来了,看你们再如何狡辩!”
被人当面这般辱骂,柳华本欲转身就走,可看到那妇人的状况,心里终是有些不忍。
“你自己无知,我不怪你,可你娘子此刻脸色苍白,嘴唇青乌,一头冷汗,想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若不及时扎一针止痛,只怕她过一会儿就要昏过去了。”
“我才不信,你已经害过我娘子一次,我不能再让你害她第二次!你这黑心婆子,一把年纪的人了,不思在家养老,偏要出来作妖害人……”
话没说完,便被“砰”的一声重响打断。
是手拍在桌子上的声音。
程令仪面罩寒霜,冷冷地看向毛陈,“这位毛大叔,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些,我师父心善,看到你娘子病得如此严重,好心想帮她减轻一些痛苦,你却频频言语辱人,杨官爷刚才的话你是没听懂吗?在没证实你娘子的病症与妙手堂的药方有关之前,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若我再听见你对我师父出言不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想怎样?几位官爷就在这里,难不成你还敢动手?”
毛陈被她盯得心里发怵,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喊道。
程令仪没再看他,淡淡说:“我自有法子回敬,不劳你操心。”
“呵,你这女子年纪不大,倒是敢当着几位官爷的面威胁人,我告诉你,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就是心虚了才会这般!”
话虽这么说,可他终究还是没再敢骂人,只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杏林堂的人怎么还没来。
众人等了许久,派去杏林堂请人的衙役才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白须白发的老郎中。
老郎中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哎呀,几位官爷,对不住,医馆还有病人,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来晚了。”
杨衙役摆了摆手,“哪里的话,有劳郎中跑这一趟了。”
他站起身,将药方递过去,“烦请老郎中帮忙看看,这药方可是有着什么问题?”
老郎中接过药方,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口中念念有词。
“文蛤五两、麻黄三两、甘草三两、生姜三两、葛根五两……这是文黄汤,可我记得,文黄汤里似乎并没有葛根这一味药啊。”
杨衙役面色一紧,“也就是说,这药方果真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