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慌了神,连忙去求高村长,“高村长,您快帮忙劝劝我奶奶,她若不管大房,岂不是要看着我们一家去死?我们也不求别的,只要能有个遮雨的屋檐,能有口饭吃就行了,哪怕睡柴房都行,绝不给奶奶和二婶添麻烦……”
众人听了这话,也都忍不住怜惜起他们来。
在傅老太的偏心之下,傅家大房的日子一向不好过,也就是娶了媳妇之后,靠着程令仪在府城做了点小买卖,日子才渐渐有了起色。
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没想到却又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大房和二房虽然一向不和睦,但到底是血脉至亲,傅老太如果真的狠下心不管大房死活,也实在是太过狠绝了。
高村长叹了口气,看向傅老太,十分不赞成地道:“婶子,不管你们两家闹过什么矛盾,到底还是一家人,大房也算是到了危难时刻,你们就拉拔一把吧。”
“拉拔他们?凭什么!”傅老太一脸的不愿。
傅二婶也道:“就是,两家早就分家了,我们才没义务管他们!”
高村长无奈道:“虽然分了家,可这种情形,哪怕做为普通亲戚,你们也应该帮衬一下才是,怎能撒手不管?”
傅二婶冷笑道:“高村长,我们都说了不愿,你虽然是村长,但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大房自己不当心失了火,却想赖到我家磊儿头上,见事情没成,又惦记起二房的屋子和粮食,要我看,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我才不会管他们分毫!”
“再说了,你们都知道程氏在府城做着买卖,她手上的钱可多的是,难道不能去赁两间屋子,非得赖着我们?”
江氏听着他们的对话,越想越疑惑,她不明白以儿媳的性子,为何突然会求二房帮忙?
傅珊却渐渐听出点门道来,哭诉道:“大嫂嫂是带着我在城里做了点小买卖,可大头都是大东家占了,我们俩也只是个帮忙做事的,好不容易凑够十两银子,前不久才还给二婶,如今哪还有钱?”
程令仪苦着脸道:“就是啊,赚的钱都还账了,我们如今哪还有钱赁屋子?”
傅二婶脸色铁青,一副绝不会妥协的架势,“反正你们休想住进我家,我绝不同意!”
傅玖神色哀伤地看向傅老太,“奶奶,大房遭此大难,您当真不管我们?”
傅老来冷哼一声,连话都懒得说,意思不言而喻。
“我可是您的亲孙子……”
傅老太嗤了一声,“亲不亲还未必呢,我早说过宁可没有你这个孙子!”
“奶奶这是不认我了,要与我们断亲?”
众人听到断亲二字,面色都是一变,傅老太眼神却闪了闪。
傅二婶看到婆婆的眼色,连忙站出来道:“你们大房失火,却怪罪到二房头上,如今又想叫二房为你们自己的过错兜底,凭什么?你们用心如此歹毒,我看不如就断亲!”
她一番话说得十分决绝,似乎生怕大房的人缠上自己。
傅玖满脸哀痛地问:“奶奶,你也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