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抢过去接住黄腾头颅,单手力挟黄巢两腮,捏开嘴,拿出嘴里的珠子放进兜里。
黄巢尸首分离之时,呈现于玉棺上方的幻像还未消失。防腐珠一经拿走,黄巢双眼虽然仍睁开,但神彩不再,幻像也立即消失。黄秋生叫道:“周老弟,仙境已摧毁,任务完成了。”
挖出来的防腐珠黝黑无华,黄秋生心下狂喜,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回复平静。
天神申蟓的另一颗眼珠,果真被潜龙真人塞进黄巢嘴里用以防腐!。
然而黄秋生所有举动都没能逃过洪仁海双眼,打开玉棺后,黄秋生对棺中宝石珠玉始终未多看一眼,一直盯着黄巢脑袋,洪仁海便知他别有所图。
虽然他们说过打开棺后,洪仁海要棺中武功秘芨,黄秋生要棺中的财宝,可棺中既无秘芨,黄秋生又独沽一物,洪仁海理所当然起了疑心,走到黄秋生身前:“拿来。”
“拿什么?”黄秋生一怔问。
“黄巢嘴里的东西。”
“只是一颗防腐用的珠子,我老妈病重,捱不了多少天,顺手牵羊而已。”黄秋生不动声色地拿出虹珠。
洪仁海伸手正要接过,忽然空中传来一阵嘶声裂肺的吼叫:“黄王的头呢?把黄王的头还给我!”一道道电光激射而下。他飞行中突然发现黄巢头颅丢失,悲愤交加,将尸首放在洞顶突出的石台上,飞回来就是一阵猛烈的电光乱射。杨航心情激荡,射出的光芒威力胜雷,击打在物体上火花四射,一会儿大殿就着了火,火势越来越猛,大殿片刻间陷于一片火海之中。
黄秋生借机收回珠子奔到玉棺旁,伸手掏出大把大把珠宝金银往怀里塞,掩饰是必不可少的。
周苍眼见杨航悲痛嘶鸣,胡乱射击,情状近乎癫狂,心下不忍,奔过去拾起黄巢头颅叫道:“杨前辈,黄王的头在这里,你接着。”说完将头颅扔了上去。
杨航接过,看见黄巢头颅完好,大喜过望,掉转方向飞出了大殿,
周苍转身发现黄秋生和洪仁海已经没有踪影,此刻大火烧得正旺,不断有木头砖块砸下来。
虹珠须得尽快抢回来,要是落入洪仁海手中那便遭了,周苍拔步往殿外奔。
在殿外寻了一遍,始终未见洪仁海黄秋生,周苍立即沿来路退走,到达甬道尽头时,发现洪仁海和白衣汉子站在坑口向下张望。
“黄前辈呢?怎么不下去?”周苍问。
“黄老怪将天梯扯断了。”洪仁海淡淡地道。
老奸巨滑的黄秋生先一步下了绳梯,随后把绳梯扯毁,把他们三人困于洞顶。周洪二人虽一身武功,可此处离地面至少有二十多丈,任你轻功再高,从这里跳下也必会摔成一堆血肉。
周苍不禁一凉,黄老怪这一过桥抽板着实狠辣,立将他们都困于墓穴中。
一筹莫展之际,地面传来黄秋生的笑声:“洪老弟,周老弟,你们手脚怎么这么慢啊,再不下来,我可要先走了哈。”
周苍叫道:“黄老前辈,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回,你怎这么没良心,竟然断了我们的生路?”
“哈哈哈哈,良心!良心是什么狗屁?在我人生之中,没有良心一词,哇哈哈,两位老弟,我先走了哈。”
脸色阴阴沉沉的洪仁海听得黄秋生得意笑声,突地一把将白衣汉子制住往洞口下扔,跟着纵身跳下。待白衣汉子与地面将触未触之际,他右足在汉子背上一点,已将下落的急势消去,身子向前纵出,轻飘飘的着地,竟无一点震动,那汉子却是两重力加在一起,摔在地上身折骨断成为一堆肉泥,哼都没哼一声,已然毙命。
周苍不禁看呆,这洪仁海可真够狠毒,门下弟子说杀就杀,毫无人性可言。
黄秋生眼见得洪仁海轻飘飘落下,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奔逃,他举着火把奔到石壁垂绳处,扔掉火把单手往上爬。
洪仁海嘿嘿冷笑几声,奔近抓着绳子就要扯,突然想到如扯断绳子,不但黄秋生逃不了,自己恐怕也要被困这儿,当下抓着绳子往上爬。
黄秋生只能单手攀爬,而洪仁海用双手,爬得比他快不是一点半点。黄秋生低头看见洪仁海快速攀爬,已然近在咫尺,当机立断,断手在绳上绕了几圈缠紧,空出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刃挥出,削断绳子。
洪仁海手急眼快,于绳子断开前的一刹那提气往上一纵,伸手抓住黄秋生一只脚踝。那黄秋生也是果决,立挥短剑斩断小腿,洪仁海终于无计可施,抓着断腿往下摔,落地时嘭的一声闷响,看来摔得不轻。
黄秋生壮士断脚,终于逃过洪仁海的追捕,顺利爬回烟道上,把半截绳子收回,单腿支在洞口向下狂笑:“洪仁海王八蛋,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大爷我先走了,你就在这洞里陪我曾大师伯吧。”简单处理了伤口,扶着岩壁摸黑蹦走。
洪仁海自七八丈高的地方摔下,双脚半弯,脚尖一触地即往旁打滚,卸下大部分坠落之势,他轻功了得,这一摔全身虽如散了架般痛,内伤断骨之类却没有。他抬头叫道:“黄老怪,你厮迟早会落入我手中,你就等着吧。”
再说周苍被困在洞顶道口无法落地,目睹洪仁海追黄秋生未遂,左右前后观察一番确定无法下去,只好返回石室中寻找出路。石室中大殿已坍塌,大火烧得十分猛烈,火光冲顶,热浪逼人。
周苍闭气在烟雾弥漫在石室里找一圈,却那里见得有暗道出路?失望之中突然有石块不断自顶上落下,抬头一看,原来安装于石室顶部的大水晶被烈火烘烤,承受不住高温而爆裂松脱,一块块摔落下来,水晶洞连着外面,一经击穿,那满室烟气即从室顶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