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毫不留情,给宋二虾造成的伤害不轻,冯玉衡可不管他,继续道:“潘东海、令狐藏修炼了屠龙心法,功力大增,贤弟你如还不转变思想观念,集采众长,就是让你拍马也赶不上,这灭门之仇,何时可报?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为你忧心哪。”
宋二虾本已放弃报仇的打算,被冯玉衡一番担担打打,顿感羞惭难当。
周苍也在一旁火上加油,说道:“宋先生,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灭门之仇,岂能说想忘掉就能忘掉的?”
宋二虾突然一拍桌子道:“能不能报仇是一回事,想不想报仇又是另一回事,好,冯大哥,周兄弟,我便把‘筝刀’的秘诀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冯玉衡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实话实说,我北斗派的‘封气断脉法’是最武林之中高深的点穴手法,换你的‘筝刀’不敢说绰绰有余,最起码你不会亏。”
周苍见两位前辈都拿出绝技分享,寻思着自己也要献出一门功夫,因为身份信息需保密,屠龙刀法无法奉上,便说道:“冯宫主,宋先生,晚辈末学后进,武功低微,傍身技艺不足一提,只是两位前辈都拿出独当一面的绝技出来分享,晚辈不敢占了便宜,也献上一套枪法,聊表心意,请两位前辈指点。“
冯赵二人本没想周苍会拿出什么功夫来分享,听他这么一说,相视一笑道:“好,周兄弟不想占别人便宜,真汉子也!”
接下来几日,三人各自献出绝艺,详细讲解,一项一项埋头苦究。云宫中有筝、琴、鼓、瑟、箫等乐器,宋二虾拿筝来示范,冯玉衡和周苍对以气御筝的原理上手很快,只是一个没有音乐基础,一个没有内力,任他二人如何努力也没用,反而宋二虾得两人的指点与提醒,进步很大,不过内力还有欠缺,始终发不出筝刀。
冯玉衡对于周苍丹田消失之迷甚是感兴趣,当知得长乐散人曾经救治过他,并说北斗派不传之秘“封气断脉法”的原理或许对找回丹田有帮助时,即向他传授“封气断脉法”点穴手法的原理与技巧。
周苍自知中了恒山派独门毒药消丹末而致丹田隐藏失联,与受伤无关,但在这敏感时刻和敏感地点,他不便对冯宫主和宋二虾两人明说。
分别学了两位前辈的功夫后,周苍试演百花枪枪法,冯玉衡与宋二虾对他的功夫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才看他试演四五招,便都被百花枪的精妙招数招式折服,对其更加另眼相看。
不知不觉在云宫中住了七天,这天傍晚,周苍和箫冰冰寻思着明天离开,可刚想对云宫宫主冯玉衡说明,突然一阵阵巨大的轰隆声自头顶响起,两人相顾色变,连忙从窗中探出头,只见一块块巨石挟着无数碎石冰块自坡顶滚下来,擦着阁楼滚落下深谷,传来一阵阵闷响,声势十分巨大。
冯玉衡、柳如风、宋二虾自后阁沿着飞桥奔至前阁,周苍问发生了什么事,宋二虾与冯玉衡双双摇头,箫冰冰道:“这么多块巨石搬上坡顶扔下绝非易事,难道是恒山派所为?”
话音刚落,一块水桶大小的石块滚落,恰巧从从窗中飞入阁内,五人连忙躲闪,石块砰砰砰连响,砸穿三层地板飞滚下深谷。众人相顾失色,脸上皆有惊慌之意。
后阁靠近坡底,更易被坡顶滚下的巨石击中,后阁的仆人忙不迭往前阁跑,天桥窄小,有人跑得急岔了脚,摔入万丈深谷,有人慢慢走,小心翼翼,却被飞来的落石击中,连人带石一块儿跌落。
不出半会,后阁整座儿被摧毁,尚留在阁内的人无助地惨呼着,随着一块块滚落巨石消失在斜坡上。
一时间惨号呼救声回荡在谷中。
周苍看得怒火中烧,抬头看向坡顶,只见坡顶上站了数十个人影,看不清脸容。
瞧得百灵阁被毁,坡顶上的人影停止抛石,哈哈大笑,隐隐笑声传入冯玉衡四人耳中。
冯玉衡走出前阁,站在被石头砸断、只余半截的飞桥上,聚气丹田,朝向大声道:“坡顶的各位是谁?为何如此卑鄙施落石攻击?”
坡顶坡下相距近百丈,坡下的人连彼顶上人的身形也看不清,但冯玉衡充满真气的话声却清清楚楚传入坡顶众人的耳里。
顶上众人吃了一惊,停下笑声,有人运气说道:“底下的高人是谁?”
“鄙人黄山北斗派冯玉衡。”
顶上众人静了一会,原先说话的那人又运气传声说道:“原来是北斗派的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玉衡道:“这里两座阁楼正是寒舍。”
顶上又沉默好一会,那人才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们不知冯先生在此隐居,落石袭击多有得罪,请勿怪。冯先生,你顺着斜坡慢慢爬上来,到彼顶我垂下绳索拉你上来。”
冯玉衡道:“我这里还有四个朋友……”
顶上那人说道:“冯先生,我们瞧着北斗派的脸面,给老哥一个脸子,其余无关人等,恕不能放过。”
宋二虾跃出石径飞桥,纵气叫道:“是恒山派的令狐师兄吗?”
那人哈哈大笑,算是承认了。
“冯先生,你上来罢,咱们黄山、恒山两派素来交好,不要为了我派叛徒而影响双方感情。”
冯玉衡本不想掺与进恒山派的门内事之中,但此时让他放弃宋二虾、周苍等人独自逃生,却无论如何做不到,与坡顶的令狐藏交涉良久,令狐藏始终不肯松口,两人越谈越僵最终翻了脸。令狐藏一不做二不休,下令扔石,坡下的人已然是瓮中之鳖,只要把冯玉衡杀死灭口,没人知他是怎么死的,那便不影响恒山黄山两派的感情。
云宫前阁舍身阁恰巧位于缓坡一块巨岩之下,滚落的石块大多从阁顶飞过,轻易不为落石击中,躲在阁内还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