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哪里会被他吓住,不紧不慢的道:“殿下,皇上病重在宫中静养,您却在此期间开宴设席,若是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要说你不孝了。”
朝廷最重孝道,若真是落下了不孝的名声,是可以废褚的。想到这一层,萧辰衍立时收敛了刚刚的傲气,脸沉了下来。
不过片刻,他又笑了起来,温声道:“还是如周替本宫想的周到些。”
被他这么一说,她竟成了真心为他着想,沈如周心里禁不住的暗骂萧辰衍脸
皮够厚。
多看一眼都觉得烦闷,她索性转身直接离开。
两个多时辰后,宾客散去。沈如周本想跟着如梦她们一起去闹洞房,却被父亲叫住了。
她只得收起玩心,随着沈牧来到了书房。
“楚暮说你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为皇上医病,皇上他身体如何?”沈牧开门见山的问道。
父亲面前不必遮掩,沈如周实话实说,“皇上现下看着已经好了许多,但此次伤心太过,很难恢复如初。”
“若皇上……”沈牧说到这里,停住了,即便是在家里,犯忌讳的话也是不能说的,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继续道,“他日太子荣登大宝,以你们往日的纠葛,只怕他不会轻易饶过你,你和摄政王可有应对之策?”
沈如周不想父亲为自己担心,十分肯定的回答,“父亲,萧辰衍做不了皇上的。”
这句话落在沈牧的耳中,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声音都带着惊恐,“你和摄政王要……造反?”
前一世北修宴是造反了,可这一世她和北修宴一直在努力,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来阻止萧辰衍继承大统。
“父亲莫慌。”沈如周走上前扶着沈牧坐下,好言好语的解释起来,“皇上先前屏退众人,召见
心腹大臣商议了许久,我觉得皇上是有意要传位宁王的。”
惊魂未定的沈牧听了这话,更加惶惶,“这事不可胡说,妄议储君废立是灭九族的大罪。”
沈如周无奈的道:“父亲,我并非随口一说,种种迹象表明,皇上确实更中意宁王。“
“不过如今萧辰衍是太子,大权在握,我们不得不提前做些防备。”
防患于未然倒是不错,这点沈牧很赞成,点头道:“我手里还有三百亲卫,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能护你平安离京。”
闻言,沈如周眼眶酸涩,“父亲,如周和摄政王一定竭尽所能护住朝廷安稳,也会护好自己的。”
天色暗了下来,大军在洪州驻扎休息。北修宴坐在军帐中,看着北境送来的文书战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北修宴微微蹙眉,放下手里的案牍,抬步走了出来。
校场上,陆淮宁一个回转踢腿将洪溪绊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的一个飞跳,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下,围观的士兵纷纷叫好。
陆淮宁眉宇间尽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得意之态,看到北修宴出来,正朝这边看来,他高兴的挥手,大喊道:“师父,我赢了洪溪了,你看,他被我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