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含泪点头应下,若是有活路,谁会想死呢。
沈如周安排好贵妃的事情,就出了宫。回到摄政王府,她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北修宴。
北修宴沉思片刻后道,“如今永安帝称病辞朝,多数时间都在后宫静养。萧辰衍这个时候对贵妃下手,应该是想把持宫廷,万一永安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好及时应对。”
沈如周也想到了这一层,恨恨的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皇上命我为他治病,往后我日日都要去号脉施针,正好盯着萧辰衍的一举一动。”
“如周,太危险了,萧辰衍今日能对贵妃下手,明日也能对你下手,本王
想个法子为你推掉吧。”北修宴满目关切,他将沈如周紧紧的搂进怀里,好似一松手她就会化烟而去一般。
沈如周埋首在他的颈窝,抬手抚摸着他俊美的侧颜,软语道:“王爷,我会小心的,毒药毒针我都备着呢,万一有变,足以自保。”
北修宴依旧不放心,眉心微微蹙起,“我和淮宁不日就要出征,到时京中只余你一人……”
正说着,两跟纤细嫩白的手指覆盖上了他的唇,沈如周秋水一样的双瞳凝着她,语气坚定,“王爷,正是你们都不在京中,我才更要守在宫里,有什么消息好及时传递过去。”
言罢,她退出他的怀里,与北修宴并肩而立。
院中清风徐来,月华满庭。
沈如周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笑着道:“王爷,你看那滕曼花开的妖艳,却只能依附大树而活。就像这世间的许多女子,要靠着男人安身一样。可我不想做滕曼,我想要做一棵树,和你比肩而立,共迎风霜雨雪,相互扶持挺立在天地之间。”
北修宴听得动容,侧首回看身边的女子。只见她眉宇间傲雪凌梅,周身都是坚毅之气,心下不禁多了几
分敬重。
北修宴伸手与沈如周十指交握,“如周,社稷苍生,我们共担。”
第二日,沈如周依例进宫为永安帝诊治,刚进门,就看到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贵妃的贴身嬷嬷伏在地上禀报。
“皇上,贵妃娘娘昨日真是失足落水的,奴婢们都看得真真切切的。”
永安帝冷目扫过众人,大掌拍在床榻上,“好端端的如何就会落水,定是有人谋害。查!把宫里上上下下全部查一遍,必须找出谋害之人。”
听到永安帝的命令,宫中侍卫统领郑金鸣上前道:“皇上,卑职已经仔细勘验过莲池了,审讯了当时所有在场的宫女侍卫,确实意外无疑,请皇上明鉴。”
永安帝看着郑金鸣,眼神冷厉森然,“贵妃真的是失足落水?”
“是。”
闻言,永安帝满腔的怒气化作了无尽的悲戚,他慢慢的阖上了眼,摆手让他们退下。
沈如周瞧过去,只觉得永安帝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再没了帝王俾倪天下的威严,只剩下垂垂老矣的虚弱无力。
她上前行礼后便开始诊脉,恍惚中听到永安帝道:“亲近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朕有这江山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