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这位道长去泽州游历,偶遇了当时还是郡守的永安帝,道长一看便说这人有帝王之相,然后一路出谋划策,扶持着永安帝最终问鼎江山。”
“那后来呢?道长立下这样的大功,肯定是高官厚禄吧。”一个少年好奇的发问。
“事了拂身去,不要功与名。”老先生摇头晃脑的道,“道长什么也没要,还回到故地,卜卦解签,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唏嘘,少年问,“不要高官厚禄,那他图什么?”
“图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老先生捋着胡子,深
邃的眼眸里满是敬意。
少年直接站了起来,扬声道:“我不信,哪有这样的傻人,定是你随口胡诌的。”
“你年纪小、见识浅,不会懂那些心怀天下的人有怎样高远的志向。”老先生也不与他多计较,见外头雨已经停了,便起身离开了。
来此处休息的都是赶路的人,雨一停,便都收拾东西走了。
沈如周起身,正欲向外走,却看到北修宴仍坐在那里,似乎还沉浸在老先生刚刚的故事里,想得出神。
她用手拉他,笑着道:“你不会信了吧?”
北修宴道:“老先生没说错,确实有这个人,我曾在皇家密档里看过,他是永安帝的谋士叫东方清灵,只是这人一直隐姓埋名归隐,不知在何处。”
说到这里,北修宴大步向外追上了刚刚讲故事的老先生,开口请教,“敢问先生,哪里可以寻到这位道长?”
“就在前边村子。他常常摆摊算卦,你们一打听就能找到。”老先生热心的往前一指。
北修宴拱手拜谢,决定去拜会一下这位道长。
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老先生说的村子,北修宴和沈如周下了马车,正准备打听,却看到不远处就有一个卦摊前排起了长队。
北修宴远远望去,
一眼便认出了东方清灵。这人他在永州时见过。
先前他一直以为他是萧辰衍的谋士,当时在永州时还来查看过自己身上的纹身,如今看来,这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来算卦的都是附近的村民,问的问题也是琐碎繁杂。但无论问什么,东方先生都一一解答,每个人只收一文钱。
北修宴沈如周排在最后,直到落日西斜,才轮到他们。
北修宴上前,拱手见礼,还未开口,东方先生就道:“公子命格金贵,所言所行皆关乎社稷苍生,无论你要问什么,贫道都只能回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闻言,北修宴先是一愣,随机了然的笑笑,将一文钱放在他的桌案上,拱手道:“多谢道长,打扰了。”
见北修宴转身要走,沈如周连忙拉住他,“且等一会儿,你算完了,我还没算呢。”
言罢,她在卦桌前坐下,带着几分羞赧的开口道:“道长,我想算算姻缘。”
北修宴在一旁听了,顿时呼吸一滞,又见东方先生抬眼不停的打量他们,顿时脸烫了起来。
东方先生摇着羽扇,笑着道:“姑娘姻缘极佳,日后必能嫁得如意郎君,儿女双全,恩爱白首。”
沈如周听了这话,笑得比夏日的烈阳还要灿烂。